薛玉霄回京后,为了解除母亲的担忧,特意在太平园住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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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到了月底入寺焚香的日期,薛玉霄带着裴郎同往。
焚香祭拜之事,大多是成双成对共同而来。
薛玉霄没有骑马,着一身银灰色莲花纹的长裙,交领广袖,姿态翩然,她陪着裴饮雪一起坐车,替他拿着暖手的小炉子。
身强体健的军府娘子,这时候用手炉还早了些。
只是裴饮雪天生体寒,薛玉霄便命人在初冬提早预备,给他带在身边。
两人在菩提寺山门下车,裴饮雪从她手中接过鎏金小炉,揣进怀中,分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袖,见薛玉霄并没有注意到,便又鼓起勇气挪过去,用手指勾住了她的指尖。
薛玉霄被他触碰,这才看过来。
裴饮雪一下子顿住,手指默默地想挪回来,薛玉霄却马上攥住他的手。
裴饮雪喉结微动,目视前方,假装自己并没主动凑过去要牵着。
两人并行入寺。
大菩提寺的石板路面上落满腐朽的叶子,几个比丘尼、带着两三个小沙弥在门口扫地,然而树上枯落的叶子纷纷如雨,不停坠.落,地上的叶子越扫越多。
两人拜过正殿,在佛像金身前上香,随后往西配殿去。
接引僧为两人推开门,迎面见到一个赤色的背影。
谢不疑散发跣足,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只有一身血红的朱衣,跪在菩萨尊像前。
“四殿下为苍生赎洗罪愆。
”接引僧低声解释,“殿下良善向佛,常常去除金银俗物,单衣披发,来此洗涤罪孽、为国祈福。
……原本是不许别人打扰,然而上次裴郎君来了,殿下说郎君心有千千结,才让我们遇到郎君就请进来一叙。
”
薛玉霄颔首道:“多谢你。
”
接引僧这才离去。
薛玉霄走到殿内,在菩萨座下上香敬拜,低首道:“你不肯告诉他,我便亲自来了。
”
谢不疑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才忽然扬起唇角,道:“刀兵无眼,你没缺胳膊少腿吧?”
他站起身,重新去拿几柱香,乌黑长发散落着披在身后,红衫遮掩脚面。
“运气不错,四肢俱全。
”薛玉霄回答。
“那运气是真的不错。
”谢不疑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