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老实地把你拉过来……裴小郎君,我们到底谁不老实呀?”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聋子当不下去,只好破罐子破摔。
裴饮雪睁开眼,很坚定道:“你。
”
薛玉霄被噎住:“……为什么是我?”
“就是你。
”他转过身,“每日在外面招蜂引蝶,跟小郎君们和言细语的说话。
你这么漂亮,又很温柔,他们会动心也是常事。
你还跟崔七睡在一起……”
前半段还勉强可以听,后面越听越奇怪,薛玉霄赶紧叫住:“不是,你这不是造谣吗?从哪儿听来的?”
裴饮雪说:“我梦到的。
”
薛玉霄:“……你还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跟七公子脾性相仿,日久生情,你决定娶他做正君……”他的声音渐渐轻微,“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变得很闷:“我还梦到你被王珩倒追,王丞相上门重新议亲,你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你有了他,就让我搬出去,让我离你远一点。
”
薛玉霄手足无措,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安慰。
“还梦到过你受伤。
”他的声音跟檐外风雨交织在一起,“……梦到你的衣服上染着血,插着羽箭,我在后面追你,喊你的名字,可是你一直都不停下来,然后你钻进一片蒹葭丛中,就此消失。
”
他停下声音,不再说了。
薛玉霄的心变得无比静寂,她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想象铺天盖地翻滚如海的蒹葭,随着秋风起伏摇晃。
世事翻滚如浪涛,一个人很容易迷失进去,被卷入乱世的水底。
她伸手戳了戳裴饮雪的肩膀,产生了一点方才逗弄他的愧疚:“我们……明天换个被子吧。
既然你怕冷,那就,就不要分开睡了。
”
裴饮雪不说话,只是慢慢地转回来。
他沉沉的呼吸,呼吸声里几乎带着一点沙哑和抽泣过的余音。
薛玉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