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易就让霄儿领兵。
”薛明严道,“不过崔七郎倒也痛快,一听是为了她,连酬金都没有细问,当即便同意了。
”
裴饮雪边听边想,指尖在滚热的杯壁上烫得通红,在心中默默道:“这个拈花惹草的坏女人,连我也想咬你一口泄恨。
”
薛明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与他低声闲聊:“说起来母亲这几日也很奇怪,往日跟王丞相势如水火,怎么霄儿一离京,她反倒对丞相围追堵截、似乎有事要问,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丞相居然也频频退避……”
裴饮雪心道:“还能发生什么?不过是红叶山寺上一首《杨柳曲》名动京城。
那道琴声之高妙,除了王郎以外不做他想。
他前去送别,自然是送薛玉霄的……”
二公子又道:“四殿下的生辰宴这次不在宫中举行,他反而谢绝往来宾客,到大菩提寺清修。
……怪哉,四殿下向来对佛寺道观不屑一顾,更别提清修了……”
裴饮雪喝了口茶,这口温热茶水过渡到喉咙里,反而跟带着碎刀片似得。
他脑海里不时想起王珩的俊美病容、谢不疑的朱砂红衣……或是崔七郎一身清朗道袍,笑意盈盈。
半晌,他才喝完了这杯茶,忽然跟还剑道:“取信笺来,我写一封家书给妻主。
”
还剑领命而去。
一侧薛明严道:“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她才离开数日……”
“妻主她……你三妹妹……”裴饮雪说到这里,挫败地轻叹一声,不循礼法直呼她姓名,幽然道,“薛玉霄温柔如水,唯恐引得狂蜂浪蝶不休,我怕书信迟了几日,她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人帮她生了。
”
薛明严没有追究他的礼节不周,倒被这话惊得怔愣了一下:“什么?霄儿她……”
他看着裴饮雪挽袖写字,心道:“有这么严重么?霄儿正经又乖巧,怎么会做出没有迎娶正君,反而先弄出孩子来的事情,一定是裴郎君占有欲发作,担心太过。
”
……
前往宁州的路上,虽然是轻骑快马,但还是经过了好几次的匪贼拦路、乱兵交织的局面。
在左武卫府精兵开道之下,很快平定混乱,一路到了宁州。
薛玉霄进入军营。
左侧是桓将军的“桓氏军”人马,约四千人,如今剩三千五,右侧是萧妙萧将军的“西军”人马,约三千人,如今依旧三千。
剩余的就是一些后勤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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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分别扎寨,两方的军帐整整齐齐,泾渭分明,两不相犯。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