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霄应道:“好。
”
她站起身,抓了一把裴饮雪暗自摩挲的手指握了握,回头低声嘱咐道:“廊下风大,你别跑出来相陪了,小心受凉,我去去就回。
”
裴饮雪叹道:“我知道,一定是我不能听的。
我们都这样冰清玉洁、毫无私情了,还有什么我不能听?”
崔锦章闻言,脸颊微红地解释道:“其实就这么说也无妨,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三姐姐,京兆有几家医馆一直是我资助的,然而前一阵子陪都有乱贼,医馆低价诊治,赔了不少,我是男子,又立志不嫁,家族中没有我的私产,我怕这几家医馆再倒闭,百姓就更没有地方看病了……”
“京中的医馆病坊大多价格昂贵。
”薛玉霄道,“平民百姓之家,哪里经得起大病一场。
我名下至今有义诊开放,所耗费的药材经费不在少数,资助医馆本来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
“所以我……”崔锦章说到这里,颇有些不好意思,“想借一点钱周转。
”
薛玉霄已经猜到他的请求:“你放心,我会帮忙的。
”
裴饮雪听到是这种事,心中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怎么在她身边待久了,只要见到男子跟她私下亲近说话,便如此多疑?他莫名感到愧疚,刚想道歉,就见到崔锦章十分高兴地扑过来抱了她一下,抓着薛玉霄的手道:“三姐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帮我的。
”
裴饮雪:“……”
多疑也不能是我的错。
薛玉霄被他撞了一下,向后踉跄半步,差点被扑到伤口。
她抬手护住胸.前,另一手扶住七郎的臂膀,道:“这种事怎么不跟你姐姐讲?难道崔明珠会不管你?”
崔锦章道:“姐姐需要出席名门宴会,要买美酒名马,往来应酬,她这么自由自在地就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我的路是自己选的,怎么能让家人为了我的想法而付出呢?我不想她还记挂着我的开销,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
说到这里,又赶紧补充:“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的诊金很贵。
三姐姐,我可以做你的医师,每日过来给你请平安脉,给你熬药,我还可以给你做饭……”
裴饮雪默默地用手扣着桌案的边缘,喉结微动,这句话听在耳朵里,跟“裴饮雪,你妻主现在是我的啦!”,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薛玉霄身强体健,连这点外伤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什么平安脉。
她道:“为我倒不必,只是裴郎生来身有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