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通婚往来,早就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如果有袁氏遮掩脱罪,很容易把“买卖劫掠人口”,下降至“低价买卖人口”的范围,降低罪名,只需要一句“不知内情”。
薛玉霄问:“人怎么安置?”
“原则上是遣返原籍,但……”
宁州目前太乱了。
薛玉霄意会到她的停顿,便道:“想要回去寻找亲人的,就按照原则办。
如果无亲无故,也不想回宁州的话……我在锦水街有一个善堂,可以暂时收留他们几天,慢慢给这些人安排活计,在京中谋生。
”
“都尉真是菩萨心肠。
”萧平雨感叹道,“管是管不过来的,世间之苦难以数清,岂止他们几百人而已?难道都要一一去管吗?人都为自己活着,连陛下都不……”
她说到这里,自知失言,转而宽慰道,“不过有了这桩事作为佐证,我们可以回报萧将军,让将军奏请发兵了。
”
清理匪患是治本之法,几人都很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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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霄把收尾工作交给了她们,自己将头发擦拭得半干,坐马车回薛园更衣。
路不算远,薛玉霄披着桓二的披风回来,没有走正门,免得一路上太多人,她这样狼狈,既不体面,也怕吓着他们。
她从侧门悄悄进来,吩咐侍从烧水准备洗澡。
屋里没有声音,薛玉霄以为裴饮雪在床上睡着了,不想吵醒对方,便自行取出衣服更换,刚脱了外衫,就听到衣袍和地面的轻轻摩挲声。
一阵清淡凉意涌至面前。
裴饮雪的素色衣衫停在她眼皮底下,他道:“……你……”
薛玉霄道:“我差点死了。
”
裴饮雪伸过去帮她更衣的手微微一顿。
“我去追查劫掠人口的事,遇到一个搏命的水贼。
”薛玉霄简明扼要,“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
她的发丝没有完全干透,发髻脱出来几缕青丝,显得不是那么规矩工整。
裴饮雪凑过去,贴了贴她的额头――还是常温。
他一边给她解开腰带,一边低声道:“这样会生病的。
”
薛玉霄配合地脱掉,在裴饮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