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愁等候她已久,正要跟她说话,忽然见到远处一行人鱼贯而入,她顿了顿,道:“王丞相居然来了。
”
薛玉霄随之望去,也跟着一愣。
像这种宴会场合,王秀、薛泽姝这种重量级的重臣是不会出席的,以免太过拘束众人,耽误了年轻一辈彼此相看。
在王丞相身后,王珩身着一袭淡青衣衫,如清风薄云,举止翩翩,他身后的侍奴抱着琵琶。
王秀径直上楼,不想给年轻人太多压力,但她身后的王珩公子却脚步微顿,转头向薛玉霄这边看过来,他思考片刻,从阶梯上折返下来,向薛玉霄走过来。
李清愁愣了愣,说:“他过来了?”
薛玉霄:“嗯。
”
“我不认识王郎啊。
”
薛玉霄点头:“嗯。
”
“他为什么……”
话音未落,王珩已经走到面前。
他向两位女郎行礼,动作端正矜持,目光在薛玉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添了一句:“河边一别,暌违日久。
如今听闻玉霄……娘子名震京兆,心中感佩,喜悦万分。
”
薛玉霄道:“王公子记挂了。
”
王珩再度行礼,目光微微偏移,跟裴饮雪视线相对。
他举止温文翩然,如同清风春柳。
裴饮雪则清冷孤绝,凛若寒梅,两人清姿瑰逸,各有千秋,几乎能让人看花眼睛。
王珩面带微笑,很是礼貌:“初见裴郎君,果然不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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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饮雪清淡如常,声如碎冰:“久仰‘再世卫?d’之名。
”
王珩道:“裴郎君一定贤惠过人,才能辅佐玉霄娘子步步成名,主内者不易,操劳内帷,着实费心。
”
两人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寻常起来,从王珩那句停顿了的“玉霄娘子”开始,他就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危机。
别人都叫“薛三娘子”、“薛都尉”,你为什么偏偏叫她的名字?还一副连这么叫都不甚情愿的样子。
裴饮雪看着他道:“为妻主,分内之事。
”
王珩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唇边的微笑淡了淡。
好歹这位裴家公子名正言顺称她妻主,他却连一声姐姐都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