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最大的忌讳就是无趣,恰巧,薛玉霄脑子里并不缺有趣的桥段。
她停在兰台馆阁里的水池旁边,掌心按着栏杆,水下的游鱼吐起一串水泡。
薛玉霄把脑海里这些天关于朝政的建议,精准而切实地融入到了故事里,她正想着下半段要怎么编撰,身侧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薛玉霄转过头,看到崔征月含笑站在面前,她其实看到崔征月坐在边缘,只是没有开口罢了:“见过崔大人。
”
“别。
”崔征月道,“还是先见过这位大人吧。
这是兰台中丞赵闻琴,也是涿郡赵氏的家主。
”
两人四目相接。
赵闻琴的视线来回打量她片刻,说得第一句话是:“三娘子,后面真的没有了吗?”
薛玉霄:“……”
在她震耳欲聋的沉默当中,赵闻琴毫无身为兰台长官的架子,凑近了几步,贴着她问:“你能不能悄悄把书稿给我看?我帮你校对。
”
薛玉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校书使的公服。
赵闻琴也发现了,她避免尴尬似得咳嗽了几声,又道:“你脑子里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是从哪儿看来的?”
薛玉霄:“……杂书。
”
狗血家庭伦理剧,还有《一胎三宝霸道妻主狠狠宠》。
当然,书是没这书的。
薛玉霄就算想给自己编的小说起这个名字,那也几乎没有可能,兰台对书籍的名字修订有很严格的要求。
“你太过谦了。
”赵闻琴感叹道,“我自问博览群书,也想不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开篇,这怎么会是杂书呢?我一直觉得,无论是文学还是艺术,都要以民众为主,以通俗好看为主,要是百姓不接受,何谈开启民智,涤荡思想……兰台这些年为了讨好陛下,尽是一些无趣的劝学之言,又有向纸上空谈靠拢的迹象……”
她说到这里,也觉得心中疲累,摆摆手不说了,直接握着薛玉霄的手,道:“三娘子,我要请你做书院的讲师,还会帮你将这篇故事出版成书,交给各郡的书坊戏楼……此前崔征月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就说你一定是个才学之士。
”
崔大人听到这里,眉峰微皱地瞥了好友一眼,长长地“嗯”了一声:“是啊,中丞大人慧眼识珠,不像有些人,捧着蒙尘的宝物还当是瓦砾,真是长了一对鱼眼睛。
”
赵闻琴面不改色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