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饮雪动作一僵,给她系玉佩的手悬在半空,他浑身的松弛气息忽然收敛了,眉宇凝冰,语气强制着没有波澜地道:“你知道什么?”
薛玉霄安慰道:“你看,我说我懂你,你还不高兴。
新婚之夜你那样反抗,难道我不清楚你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逢迎的人么?你帮了我很多忙,我一定想个办法帮你清白脱身。
”
裴饮雪盯着她的脸。
薛司空就在外面,一架屏风,甚至不足以让两人高声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胸腔里砰砰狂跳,感觉脸上、指尖的血液都被猛地抽干了一瞬,对着薛玉霄的脸庞,他甚至有一种依依不舍之情。
“你……”裴饮雪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匆忙地低下头,双手把她的腰坠系好,说了后半句,“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薛玉霄心想,完了,这还能被他看穿。
她犹犹豫豫道:“你人这么可靠,又会那么多东西。
我给你的图纸和提炼方法,总是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其实我也有点不舍得。
”
裴饮雪:“……”
他忍了又忍,唇线紧紧地绷直成一条线,最后说道:“我也没有很想待在你身边。
”
薛玉霄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生气了?”
裴饮雪摇头,将一件银质的福禄寿项链给她戴上。
虽然是在家中,但因为面见母亲,有长辈在场,这是应有的礼节。
穿戴齐全,薛玉霄还想扯着他的衣角问清楚,裴饮雪已经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薛玉霄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这个动作明明没被他看见,裴饮雪还是立马倏地松开,把冰凉的手指藏进袖子里。
她跟薛母相对而坐,裴饮雪在小案一侧为两人添茶。
薛泽姝先是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的宝贝闺女,提议今年再为她画一幅像,被薛玉霄再三拒绝后,遗憾地叹了口气,提起正事:“你哥哥想见你,但我估摸着,八成不是他想见,是皇帝想见见你。
”
薛玉霄微微一怔。
皇帝。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和威胁性的。
薛玉霄身形逐渐端正,指尖转了转茶盏:“陛下是以兄长的名义召我入宫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