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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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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郎只有露出真容时,他的苍白与艳丽才会相得益彰,不愧他冠盖陪都的名声。

     马车停在放鹿园的一个侧门。

    薛玉霄亲自下车送他,撑起一把竹骨伞。

     细雨纷纷,密密的雨滴声落在伞面上。

    薛玉霄送他走到放鹿园的高墙斗拱下:“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 王珩迟迟没有回声,他静立在薛玉霄的身侧,忽然问道:“如果当初我母亲没有――” 他的手覆盖住了薛玉霄的手背,握住了伞柄。

    他的手太过温热……热得几乎发烫,薛玉霄甚至以为他因为吹风淋雨有点发热,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而是马上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确定温度,蹙眉道:“回去煎一帖驱寒药,别冻着了……你说什么?” 王珩却没有再说,只是凝望着她,好半晌才道:“……没有。

    我没问什么,玉霄姐姐,雨越来越大了,我回家了。

    ” 薛玉霄点头。

     他拢了一下披风,走进无雨的屋檐下。

     五步、十步……王珩闭上眼,站在原地忍耐了片刻,终于还是回过头去,见到烟雨当中远去的马车背影。

     …… 薛玉霄回家的路上,都在思考要怎么跟裴饮雪交代――承诺给他的对弈棋友、官配女主,居然不愿意来。

     这女主……怎么会不愿意来见男主呢? 这本书她虽然没有看完,但官配肯定是没弄错的。

    是不是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成熟? 这倒有可能。

    女主才进入京兆,她还没扬名,没展示出自己的惊才绝艳,更没看到伤痕累累被当众戏弄侮辱的男主…… 等一下。

     伤痕累累…… 被当众侮辱…… 薛玉霄脚步一顿,站在门外愣了半天。

    她推开门,见到在窗下画图的裴饮雪。

     裴郎一身淡色素衣,宽袖薄衫,眉目清寒,脊背挺直如松柏,衣袖缠.绵地落在案上。

    书案的角落放着一卷桃花图,画上纷扬的落花追逐着他的袖摆。

     薛玉霄盯着他看了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哎呀,这么漂亮。

    伤都被我治好了……” 裴饮雪听见她的脚步声,没有抬头:“你过来看。

    ” 薛玉霄脱去微潮的外衣,坐到竹席上。

    她从裴饮雪的正对面凑过去,看到他在画酒精蒸馏的图示。

     ……什么?他居然能画出来吗? 薛玉霄睁大眼睛,看着这笔直的线条,这清晰的图案,一点儿都没有文人墨客的卖弄和修饰,这根本就是一个很精确、很间接、能放在初中化学课本上的一个图示啊! “是这样吗?”他问。

     薛玉霄喃喃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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