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算上上回我在西北,我已经六连胜了。
我有预感,要来了,我的首败马上就要来了。
救命。
”
……
不知为何,看到顾扶洲抱怨西夏鬼帅用兵如神,哭诉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林清羽反而没有特别担忧。
这应当是顾扶洲的口吻在作祟,明明写的不是什么好事,却莫名能让人对他产生信心。
这个人总是这样,在不情不愿的懒散中,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
顾扶洲给他的安心从来不是在言语之上。
这次……想必也会一样罢。
不,是一定要一样。
林清羽这个年过的极是简单。
虽说袁寅和往年一样,在将军府挂满了红绸灯笼,窗户上贴着窗花,也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
但林清羽心不在此,随便用了两口就回房歇息。
屋内还是那张顾扶洲精心挑选的大床。
顾扶洲为了少起夜,特意让木匠打了一方和床相匹配的木桌,每晚在桌子上备好茶水,如此夜里渴醒,探个身子就能喝到水。
林清羽躺在床的里侧,四肢微凉,无论盖了多厚的被子,身体始终暖不起来。
熬到四更,林清羽放弃入睡。
他下了床,披上狐裘,拿着烛台走至桌边,提笔写下心中所念: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终究只是美好的祝愿罢了。
写完之后,林清羽有片刻失神,抬眸朝西北天际看去。
烛火燃尽,独坐天明。
大年初三,陆续有人到将军府拜年。
和去岁不同,今年来府上拜年的除了众多武将,文官也不少。
新帝登基后,京中高门也都看明白了,除去顾大将军,将军夫人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说是五品医官林太医,可把这个“医”字改成“傅”字才算名副其实。
递上门的拜帖大多数被林清羽推掉了,但有些人是非见不可的。
比如顾扶洲在军中的左膀右臂,吴战。
吴战还惦记着自己对大将军的出言不逊,此行一为拜年,二为赔礼道歉,带来的礼占了半个院子。
“这些都是弟兄们的心意,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
“不会。
”林清羽还算客气,“吴将军坐罢。
花露,上茶。
”
吴战喝了将军府的茶,依旧坐立难安。
他和顾扶洲同是武人,不拘小节惯了,要道歉就大大方方的道歉。
可现下坐在林清羽面前,被他淡然地注视着,那些道歉的话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