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孩子。
每次吵完架,她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还是害怕,慌神,可一旦想到自己也是正式工了,这房子也有她一份,她慌乱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她有工作还怕什么呢?
这几十年矮人一头,吵架后她依旧会做噩梦,每当午夜梦回,半夜醒来,她会下意识胆怯:“我怎么敢跟他吵?”
然后猛然惊醒,不,她现在有工作有房子份额了。
紧接着,就是坐在床上,看着屋里头闺女那半间屋,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漏了气。
半宿都缓不过来。
她心里在想这些,嘴上也就说了出来:“那么多工作岗位,都是你挣来的,咱厂里好多人都感谢你。
”
那些熬了几年终于转正的,那些本该下乡结果忽然等到招工机会的……
林巧枝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她是不是要为林家栋开口。
她知道的,林家栋一直在考厂里一批批公开招聘的岗位。
可如今工作比金子都珍贵,全江城的优秀青年都来了,他哪里考得过?
林巧枝也不想去揣测,只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王工做的丘陵山地拖拉机也占很大的一部分,厂里效益好,又有新的流水线,自然缺人要招工。
”
这是实话。
即使这款拖拉机并没有梦里那款好,但丘陵地区毕竟也占了全国耕地三分之一,部分适用,需求也是很惊人的。
只是王工应该是见她那段时间压力大,任由大家这么传,把功劳都让给了她。
她还后来察觉到,还特意去问过王柏强。
王柏强只表情淡淡,不在意道:“怎么,我在厂里,还需要这点添头?”
她把这份关照,记在心里。
出乎林巧枝意料的,江红梅没有开口提林家栋工作的事,只问:“今年过年要回去了吧?”
“再说吧。
”
她当然不乐意回老家,她讨厌那个绞杀人于无形的泥沼,更讨厌那些让人面目可怖的泥巴。
可过年厂里放假停工,宿管也是要放假的。
她食之无味的吃完了肉,看了眼江红梅面上的疲惫,只在离开前对她说:“照顾好自己,还有,守好你的工作。
”
妈妈,这是你最后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