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儿时曾一起斗争过的默契。
尽管她胆小地逃走了,但那些曾经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时光,她不会忘记。
苗花曼伸手把夜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从外套内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林巧枝,她看着林巧枝的眼睛发亮:“我也找到工作了,在县卫生院。
”
按理说,她原本毕业后,是可以分到江城市内的卫生院、医院的。
她明显是降低了标准和条件,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工作机会。
林巧枝接过她递来的小册子,由衷为她高兴:“恭喜你。
”
苗花曼抿了抿唇,小声跟她说:“我们都在努力找工作呢。
”
那双黑亮的眼睛看过来,好像写着我们依旧看着你。
依旧跌跌撞撞地追随着曾经的明灯,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和勇气。
林巧枝眼眶一涩,那些压在小巧枝心底的,儿时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开的酸涩难过都涌出来。
她低头看小册子,不去看苗花曼的眼睛。
翻了翻,好像是一本讲急救和草药的工作手册?
“这是?”她问。
苗花曼有点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介绍:“这是我们县卫生院培训新职工的宣传手册,是县卫生院里老医生们总结的经验,有几种急救手法、伤口包扎,常见病可以用的草药……”
这么说,林巧枝就明白了。
尤其是里面明显还画了草药长在山里、地里的样子不要钱的。
这就和王柏强教她的“维修三就”原则一样,县卫生所长期扎根县城,服务乡镇人民群众,自然也会总结出一套适用的经验。
会治点头疼脑热,会点简单急救,显然也是一个能在乡下吃得开的一技之长。
“你教她们?”
苗花曼用力点头:“我已经通过入职培训了,带教老师都说我很优秀。
”
刹那间,有些情绪从心脏跳出,蔓延到全身,林巧枝无声笑了一下。
几天的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知青出发下乡的那天。
送别知青时,厂领导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鼓励知青们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