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啊,我还年轻,战争打响,国家说缺技术维修工人啊,我和师父脑子一热就申请去了前线。
说是支援保障运输线,就守着那路边破棚子,护着工具箱,给来来回回的运兵车、后勤保障车,修故障,换轮胎,换零件……”
他嫌弃着,那时咱们的装备是真的差,老坏,修得人脾气暴躁;他怀念着,怀念着那段破破烂烂的光辉岁月。
林巧枝听得入迷。
“哟,老谢,你又在吹你的大调级啦?”路过的职工笑着打趣谢胜利。
谢胜利大声笑:“肯定得给小年轻吹吹,要不等会儿她心里得蛐蛐我这级别弄虚作假了。
”
林巧枝注意到他手腕上一条疤痕。
是那时候受的伤吗?
林巧枝不好问,谢胜利也没打算说,只乐呵呵地说,等会儿女孩多,让林巧枝主持大局,“我给你打打辅助,教一教维修的部分就好了。
”
林巧枝谦让了一下。
谢胜利坚持,他争取这个机会,出来可就是偷闲的!
林巧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胜利一开始就铺垫能力不如她,然后给她讲那么多峥嵘岁月,好像就是为了叫她一声“林工”,然后自己可以悠闲一点?
行吧!
她还不放心别的师傅来教那些女生呢,要是指手画脚的话,就更烦人了。
到了训练场。
有个女生先热情地跑了过来,笑容灿烂:“林巧枝,你还记得我吗?”
林巧枝愣了一下,又仔细看看她的脸,恍然记忆起:“你,你……嘶,那个从滑坡飞出去两米远,摔断了一颗牙的小黑妞。
”
周围顿时哄笑一片。
秦飞燕气得一跺脚:“你怎么光记得这些!!”
林巧枝摸摸鼻子。
小时候的玩伴嘛,不都是只记喊顺口的外号吗?
自打牙齿摔断了一颗,后来就慢慢没见她了。
秦飞燕气得鼓了鼓嘴,还是道:“我看到报纸照片第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
认出了儿时的玩伴。
看到了她的大胆和闯劲儿。
当年她们一起从高高的江堤草坡上,尖叫欢呼着飞滑下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