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累吧,一定是这样。
当时的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一转身面色如常,我还是那个阴险毒辣的皇子尘离。
后来想想,其实是厌了吧,厌恶了这样的自己,厌恶了这样的生活,但我不能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怕一说,这条路我就再也走不完了。
尽头是阿姐,是我的太平生活,是我余下的无忧岁月,无论在中间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走下去。
阿姐到黄昏才回来,我抱着一件极其精致的广袖霓裳在她宫中等她。
她回来时,茶已凉过三盏,我起身看着宫门处,看她一人疲倦归来。
抬头突然看见我,她稍稍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如常,问道:“阿弟好些了吗?”
我点头,不知怎么突然问出一句:“阿姐去哪了?”
“去送季言了。
”
“阿姐这是怪我?”
“没有……只是这么久的情分,总该去送一送的。
”
她的目光闪躲,让我忍不住想起那个和她并肩站在城楼上的少年。
“阿弟找我有事?”她问,我点点头,拿起一旁的广袖霓裳递给她。
这件衣服,我从半年前就想送给她,因为一切都要求最好,样式画过几百次,布料,颜色,针线,被我否定了几十件才做出这样的一件,所以才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
她脸上有欣喜的表情,尽管她从不在意衣饰这种东西。
“阿弟现在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了,那宴会上的人穿什么衣服阿弟也先决定好吧。
”她侧头看着我笑,眼里竟有几分儿时的促狭。
我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是自然的,不能让别的女子抢了阿姐的风头。
”
“我记得前几日唱戏的人好像有一件孔雀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