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服,晃得我实在眼疼。
“你看。
”我目光投向楼下,却对着身后人道:“他们都在怨我。
”
我的身后伫立着一个男子,面容服饰皆平凡之极,整个人站在旁边,像个影子一般,黑暗,沉默。
对,他就是影卫统领,简影。
“他们并不敢怨殿下。
”
“不,不能这么说。
”我平静的反驳他,“并不是说他们不敢就不会怨,怨这种情绪是很难发现的,即使是再亲密的人他们怨你你也不会知道,他们现在不敢反我,但一旦怨气积聚得多了他们就会开始害我。
”
“你也会这样吗?”我问他。
“影卫只认暗符不认人。
”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日一人拿走了暗符命令你来杀我,你也会杀的?”
“是。
”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却没有笑――现在这场景我也实在笑不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暗符一日在我手里,你就是我手里最好的剑。
”
他沉声回答是,我徐徐将目光投向远处。
送殡队伍正在进行季家唯一一项复杂的程式――子孙跪拜送柩,唱挽歌送魂。
“你是哪国人。
”我突然问。
“并不知。
自小便在尘国受影卫的训练。
”
“可惜了,招魂以楚音最甚。
”
远处,仪式开始了。
近千个身着素服的人在街上跪了一路,朝着灵柩:一跪,一拜。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我突然开口轻轻地唱,合着远处传来的“韭上朝露何易稀。
”
二跪,二拜。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
“季叔!”
“季叔在。
”
三跪,三拜。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
”
“小离!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季叔你流血了!”
“季叔不怕,小离没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