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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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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划开接听,陈幸在那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林修承,我大概在圣保罗大街中段的一个电话亭,好像发烧了,你快来接我。

    ” 林修承在电话亭里找到了陈幸。

     他低头看着小亭子里一身脏污,握着话筒昏睡过去的少年,跪着将他抱了起来。

     如果陈幸醒着,想必是要嫌这样的姿势娘炮的,林修承想。

     陈幸睫毛长长地聋拉着,上边有融化了的冰雪,脸上有些污渍,林修承伸手帮他擦了擦,手探在陈幸冰冷的皮肤,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是颤抖的。

     他抱着陈幸下车,进医院做了检查,陈幸发着高热,身上都是擦伤和淤痕,膝盖上的摔伤很严重,破了一大块,流着血。

     医生给他清理了创口,为他吊上退烧的挂针就走了。

     林修承坐在一旁守着他,看陈幸指缝里都是黑色的秽物,便去洗手间端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浸湿,挤干,覆在陈幸的手背上,慢慢替他擦掉污渍,露出青紫的淤痕来。

     林修承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抿着嘴唇睡着的陈幸,看起来毫无生气,不再那样神采飞扬了,可是他就活生生在林修承面前,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林修承的心也落了下来,安稳地落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林修承握着陈幸的手,将他因为挂水变冷的手捂热。

     陈幸应该是干净的,他想,他要给陈幸打一座高楼上的暖房,叫他在伦敦最高处晒到太阳,吹不到风,周围都种植着新鲜的花草,而即使陈幸露出最擅长的无辜的笑容来祈求他,他也不会放他走。

     16. 陈幸睡足了二十个小时才转醒,他身体好,半夜烧就退了。

     林修承趴在他床边也睡着,粗硬的黑发扎得陈幸手臂疼。

    陈幸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放了会儿空,伸手推推林修承的肩膀,他左手上打着滞留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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