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彻夜宿醉的冷小台并没有睡很久,他挠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坐起来,顶着酸胀的鱼泡眼和茶桌旁的闵仑大眼瞪小眼。
“哥...”
“嗯...”
“我昨晚喝多了。
”
“嗯。
”
“没什么事,我再睡会儿,头疼。
”
“......嗯。
”
话虽这么说,冷小台却没有躺下,他看着闵仑面无表情却眼神炯炯地凝视着自己,索性赤脚下了地,扯了一个蒲团跪坐到茶几另一侧。
“哥,你嗓子好点了么。
”冷小台睡眼惺忪地问。
闵仑没答话,倒是把常不离手的手机放到了一旁,转手从包里翻出两个笔记本。
那本子记得密密麻麻,按日期标的,几乎每周都有个一二三四条,每条都只言简意赅地题几个字。
冷小台打眼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开始了。
闵仑慢条斯理地帮冷小台斟上一杯茶,又翻出一颗药片含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气...
“你想从哪个年份听起啊?哦,就从十三年前你失踪那天说起吧,其实...”
十分钟后...
“那个替代你的小孩居然是个素食主义者,让他吃两口肉跟要杀了他似的,他还不让我吃,把我的大盘鸡都倒了,大盘鸡到底有什么错!”
半小时后...
“三姑家那个王超你还记得吧?就是小小年纪闹分家,自己搞了个葬爱家族的那个。
他居然在家庭群里说我是村炮,我哪里土了,我用的可是时下最流行的表情包!气死我了,不给他留全尸了,哼唧。
”
两小时后...
“每年高祖爷爷寿辰,其他几家爷爷不是都领着族人来祝寿嘛,项家居然把那个只闻其名的小家主领来了,叫项楚西,我和你说过的,看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哦等会儿我讲到哪页了...”
上午十一点六十四分。
“你说二叔那人是不是人格有问题,明明是他要求把华东地区的亡灵回收列为第四季度的业务重点,反倒是赖我杀得不够快了,我不就是绕路去海南过了个年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