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重心放家里,也是李燕庸自己的意思。
蔺照雪沉默了。
她和儿子并肩走着,没再说话,只不远不近地跟在李燕庸和丁焕花身后,看着二人逛灯会。
也是她醒过来后,头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李燕庸的变化
比如曾经的李燕庸,是完全不知道蔺照雪的喜好的人,生辰礼都是随便让下人挑个和台面的,便送。
没有用心,更别说什么迎合着蔺照雪的心意。
可今日,李燕庸指了指精巧的兔子元宵,给一脸纠结选哪个的丁焕花提议:“我记着你喜好花果的汤圆,这兔子也是你的属相,就这个?”
声音是罕见的耐心和下意识温柔。
他们挨得极近。
他愿意花心思了解熟悉丁焕花。
比如,他会在丁焕花兴致盎然看舞龙嘘花的时候,安静又目光温柔地看注视她,并不会觉着不耐烦。
而他曾经同蔺照雪去做任何夫妻促进感情的事。
却只觉着麻烦,妨碍他办公。
再比如,他现在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女子逛得疲累,会细节地发现她穿得厚热,却因玩心大起所以顾不得收拾自己时
他便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丁焕花细致地擦去额角的细汗。
而他却从没有关心过蔺照雪,甚至连蔺照雪得的那痼疾,都是在蔺照雪离世的当日,前一个时辰他才知道。
蔺照雪跟了一路。
她在看到李燕庸给丁焕花擦汗的时候,就已经委屈……甚至是嫉妒到眼圈泛红。
她不想在儿子面前露出脆弱的蠢样子,也不想继续看自己的夫君和他的继室恩恩爱爱。
于是,便胡乱擦了擦眼泪,柔声迅捷地留下一句:
“天有些冷了,娘的身子受不了寒,披件衣裳便回来,一会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