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靠的正是当年光诚帝的信赖。
太监不好做,被当成狗使唤,可一旦找对了主子,那就是万人之上的狗,谁见了都得毕恭毕敬地喊声祖宗。
福满正想着,忽然察觉到孔湫在看自己,他立刻上前躬身,跟在韩丞面前两副模样。
福满恭谨地说:“元辅命奴婢查的事情,奴婢已经查出眉目了。
储君当日用的时蔬,都是咱们司苑局进的。
”
“那不就是专供给宫里头的吗?”孔湫说,“主事太监是谁?”
“是个叫银珠的,”福满继续说,“奴婢仔细问过储君殿内伺候的人,都跟司苑局挨不着边。
宫里规矩严,平素也见不着面。
”
“司苑局的时蔬有问题,还能经过这么多层送到储君的席面上,办事的人倘若没有能耐,也办不成。
”孔湫掌管刑部,条理清晰,“况且能把储君的喜好都摸清楚,没有半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
福满连声应着,说:“奴婢倒还真查到了个人。
”
孔湫跟岑愈相视一眼,他问:“谁?”
福满神色犹豫,踌躇片刻,才说:“正是风泉。
”
风泉曾经在司礼监做过掌印太监,司苑局又受掌印太监的管辖,跟尚膳监也有关系。
他既是储君的身边人,也是当初太后要保的人,比起逢人就奉承的福满,风泉根本洗不清嫌疑。
孔湫皱起眉,说:“这人不是死了吗?”
“是啊,”福满轻声说,“可他就是在储君身边待了大半年,看着变样了,跟到明理堂候着的时候,奴婢硬是没有认出来。
”
孔湫没有立即作声,他们刚刚沉默下去,就听着门口传薛修卓到了。
梁?y山懂得保命之道,内朝事关系储君,不是他能够掺和的。
他便借机站了起来,在薛修卓进来时退了出去。
薛修卓乌纱帽微潮,沾着些雨水,进来后看见福满在边上候着,也没询问,对孔湫行了礼。
孔湫没提风泉的事情,让薛修卓坐下说话。
***
茶石河解冻,端州的春暖骤然消失,连续几日细雨霏微。
庭院里的桃花败尽了,被雨打得满地湿红。
沈泽川要在堂内跟先生们议事,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费盛在堂内添了炭盆御寒。
“颜何如这么久都不露面,河州的生意就乱套了。
行商们吵吵嚷嚷,就怕年初约好的生意都黄了,他们到茶州想跟府君谈谈。
”余小再坐在孔岭的下首,挨着炭盆,继续说,“港口那边要跟当地衙门打交道,也得尽快派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