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说尹昌现在就腿软。
他慌不迭地扶着台阶,在“哎哟”声中自己又爬起来,追着孔岭问:“府君问啥呀?我要是答不上来怎么办!”
孔岭回头正欲作答,就被尹昌两个月没洗的味道给冲得头晕眼花,硬是没接上话。
他适才站在风口上迎人,没留神这味,这会儿都到了帘子跟前,再退后也来不及了。
孔岭看费盛一眼。
怎么没提醒尹老洗个澡呢!
费盛这口气堵在胸口,想说我让他洗他不肯啊。
贼老头借口还多得很,什么冬天冷,要行兵打仗,脏了才厚实,污垢积着可暖和了,睡觉不冻脚。
帘子已经掀起来了,孔岭只能进门。
尹昌习惯性地抬脚跨门槛,抬起来才发现这门口没槛。
姚温玉坐四轮车,沈泽川早让人把内外的门槛都扒了。
他轻轻地把脚搁在里边,挪进去了。
沈泽川见过尹昌,但是那隔得老远。
先前守备军没重建,打洛山土匪都是禁军的事,后来守备军招募的时候,沈泽川又连续出门,两个人勉强算是认得。
沈泽川今日常服罩宽袍,白得不染纤尘,做主位上看着尹昌进来。
孔岭说:“府君,这就是――”
孔岭话还没有讲完,尹昌已经跪在了地上。
老头冲着沈泽川的位置一顿“咚咚咚”地磕。
费盛心道完了,跟着跪下去,磕完头就赶着去扶尹昌。
后边的幕僚哪知道什么情况,人都在进门,看前边跪了,以为府君在发怒,随着跪了一片。
这堂内的气氛古怪,疑似发怒的府君捏着折扇,准备说的话都被他们磕回去了,坐着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姚温玉反应快,从四轮车上俯身,对跟前的尹昌温声说:“尹老出战九死一生,见了府君自然心绪难平。
但今日凯旋是好事,不宜伤情。
”
姚温玉的话从侧面夸得是沈泽川择将明智,让老将感激淋涕,顺道告诉后边的幕僚们,这对主从感情深笃,好着呢。
沈泽川这才找着话,说:“行军辛苦,费盛,快扶尹老起来吧。
先生们也起来,照常坐。
”
费盛把尹昌扶起来,尹昌哪敢看沈泽川,拿出打仗的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出。
孔岭哭笑不得,原本挺轻松的气氛,让尹昌这么一跪,跪得大伙儿都不便再嬉笑。
好在沈泽川把控着堂内氛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