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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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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忽然掀袍跪了下去。

    他正正经经地撑着地面,对着纪纲磕了头。

     纪纲顿时惊愕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驰野就着这个姿势,对着地面说:“六年前我马过中博,最恨沈卫,不齿他弃城而逃,又忌惮太后扶持傀儡,因而在阒都踹了兰舟一脚。

    师父说得不错,我当时踹得狠,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 纪纲一时凝噎,又怕屋里的沈泽川听见,便别开头,重叹一声。

     萧驰野定了少顷,接着说:“兰舟如今身体抱恙,这是我的错。

    中博的大夫不行,我已经去请了一灯大师,待到今年秋后战事缓和,我师父也要来把脉。

    兰舟就是万般难养,我也要养。

    可是我如今远在离北,行兵送粮不能耽搁,见不着他,就不踏实。

    茶州这样的事情,多了不行,我在中博既无亲眷也无好友,唯有师父能够托付。

    师父,兰舟少时骤逢劫难,爱藏心事,有伤有痛也不讲,但他把您当作父亲,只要您在他身边,他就总会顾及些。

    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骂他几回,让他知错知痛――他下次再做这种事情,您就抽我萧策安!” 纪纲错愕地呆在原地,觉得这话不对头,但又一时间说不上哪里不对头。

    他看向窗,竹帘里有茶盏轻磕的声音,就那么一下,也没动静了。

     *** 池塘里的青蛙捞完了,用过晚膳,院子里很安静。

     萧驰野饭后就去沐浴,浪淘雪襟和猛都被喂饱了。

    沈泽川站檐下捞了把新栽种的九里香,庭院里没别人,夕阳余晖中,檐下的小案上摆了些茶点。

    沈泽川坐下来,望着远处的落日出神。

     萧驰野沾着水出来,擦拭头发时蹲在了沈泽川背后。

    沈泽川揪着九里香,回过头。

    萧驰野俯首,就这样跟沈泽川接了吻。

    斜阳橘红,天地寂静,连风都很识趣,把这方寸庭院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沈泽川忽然回身,把萧驰野扑倒在檐下。

    萧驰野半靠着门框,把人抱紧,用鼻尖抵着沈泽川的面颊,恶声恶气地说:“你压着我伤了。

    ” 沈泽川把碎了的九里香扔萧驰野兜里,说:“我摸摸看。

    ” 萧驰野不给看,捉住了沈泽川的双腕,拉向自己。

    他身体健硕,承着沈泽川丝毫不吃力,仅仅支着条腿,连坐也是浪荡不羁的样子。

    两个人挨在一起,从黄昏到天黑。

     其实萧驰野这半个月不痛快。

     禁军打下的沙三营给了郭韦礼,郭韦礼来交接的时候跟骨津碰了面,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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