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人中。
”
两个人面对面,沈泽川压下声音,说:“这个皇嗣――”
“不能留。
”萧驰野捏住沈泽川的下巴,拉近距离,目光深沉,“兰舟,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
他讲得不快,杀意仿佛是埋在这深沉之下的汹涌波涛。
他们在这一瞬间都想到了许多,皇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有的一切都将变成被动。
手握皇嗣的世家会轻易被击败吗?想一想垂帘听政二十年之久的太后,被把控的李氏只能成为傀儡,豪门党派势必会再度兴起,海良宜也将再次被打入下风!
门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打破了两个人凝重的气氛。
萧驰野说:“说。
”
乔天涯带着微妙的催促,说:“主子,连夜赶追奚丹的人回来了。
”
沈泽川当即起身,拢衣开门。
乔天涯闪身让出路,沈泽川看着院中单膝跪着的葛青青,下了台阶,说:“怎么了?”
“大人,”葛青青抬头,喉间生涩,“奚丹打开了奚家的钱库,里边早已被人搬空了。
”
庭院里的枝叶簌簌而响,猛偏头睨视着葛青青,月辉抹白了地面,犹如铺着层厚重的寒霜。
在一片死寂中,沈泽川半回首,对萧驰野说:“二郎,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呢。
”
他语调轻柔,让一院子的近卫尽数埋低了头。
第88章帝师
清风徐来,凉夜生寒。
萧驰野适才的杀意都让这一声“二郎”驱散了八分,他沉默半晌,在凉爽里平复了心绪。
沈泽川再看回葛青青,面上没有半分慌张,说:“想要运转这么多的白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办得再干净,也不能瞒天过海。
今夜就召集人手出城,先去琴州,沿途细细打听,把近两年厥西往东北的大货买卖都记录起来,让人敷陈给我。
”
葛青青收到消息后一直忧心忡忡,但见沈泽川谈笑自若,不禁心下稍松,也稳住了情绪。
“晨阳,”萧驰野肩头挂着袍子,示意道,“先带他们去阒都会同馆,悬挂中等马匹的牌子,配给缉拿江洋大盗的公文,就说大盗流窜厥西,禁军不便出都追拿,便委托给了锦衣卫。
明早我亲自去趟兵部和刑部,做个呈报。
”
城门已闭,不能随意出都,锦衣卫又涉及缉查逮捕的重任,平时出都外勤都要先禀报刑部和都察院,然后等候批复。
萧驰野这是给了葛青青带人出都的理由,免了刑部的后续责问。
葛青青得令立刻就走,晨阳披衣带路,两个人先行出了宅子。
沈泽川穿得单薄,萧驰野把人牵回来,带进门时看他还在沉思,便说:“先生的事情和薛修卓也脱不开关系,但他既然肯把人转移走,就说明先生对他而言还有用处,他就不会贸然对先生痛下杀手。
薛府里藏的事情太多,我得想个理由,从皇上那里讨一份搜捕特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