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内阁次辅、元辅,只要发生了意外,他都难辞其咎。
李建恒登基之初觉得明理堂龙椅太硬,坐久了屁股疼,跟左右抱怨过几句,没过几天也挨了言官委婉的骂,到今天也没敢再提垫个厚垫子的事情。
萧驰野请不了“权”,却能请“贵”,还是“极贵”,但凡世袭罔替有爵位在身的人,他都请了。
这些有爵位却没实权的纨绔多是家里边有人顶着天,所以能放心大胆地玩儿。
诸如费适,他爹还健在,他姐姐又马上要嫁韩家子,吃穿不愁,书也读不进去,整日游手好闲。
费适一下轿,就拉着潘蔺见萧驰野。
“侯爷,大喜!”
萧驰野笑了,说:“小侯爷肯赏光,今夜的酒管够。
”
费适见他平易近人,不禁放松下来,说:“侯爷大方,今夜不醉不归!”
萧驰野看向潘蔺,说:“潘侍郎也请,潘大人最近好些了吗?”
潘蔺听他语气如常,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回礼说:“承蒙侯爷惦记,家父身体无碍,就是愧对圣恩,近日正在面壁自省。
”
萧驰野似是感慨,说:“潘大人也是三朝老臣,行事谨慎,为政勤恳,如今遇着这样不虞之患,实在可惜。
”
潘蔺连日受挫,为了说情减罚求了好些人,除了费氏尚有救困之心,别的人都是百般推托。
他出身世家嫡系,仕途平坦,如今才尝到了人间滋味,知道世态炎凉,此刻面对萧驰野这样的言辞,大感意外,又备受感动。
“家父……”潘蔺情绪上涌,却很知礼数,勉强笑道,“罢了,今夜我是来庆贺侯爷大喜的,不提别的。
侯爷,恭喜!”
“我不过是垂沐圣恩,做的都是泥里滚爬的差事,不比侍郎与潘大人,整日为国操心。
晨阳,”萧驰野侧身,“请小侯爷与潘侍郎上船,好生伺候。
”
晨阳行礼,恭敬地引着他们俩人进去。
船内一面垂纱,有琮琮的琵琶声流入夜色。
席位安排有高低之分,晨阳把他俩人引入上座,这桌坐的都是世家子弟。
潘蔺见着几个熟人,却没打招呼。
费适看气氛不好,连忙起身调解,说:“这不是薛大少吗?难得见您一回啊!”
薛修易是薛修卓的嫡系大哥,但这人既无才学也无头脑,凭着出身硬是踩了薛修卓好些年。
他心比天高,看着眼下潘家式微,便对潘蔺起了嫌弃之心。
薛修易吃酒,只说:“嗯,小侯爷别来无恙?”
费适插着扇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