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来了。
今天的T恤领低,倒是能露锁骨。
再拉下来。
“你很热吗?”
“……有点。
”
廖簪星便用空闲的右手推开车窗。
冬夜冷冽的空气溢进来,吹得云亭终于冷静了点。
只是一点。
开窗后外头的喧闹也一起挤进来,疾驰的风声,发动机的轰隆,车辆鸣笛,甚至细微的、路上的石子被溅起。
像一把星星哗啦洒下来。
平淡无趣的细节都开始生动可爱。
她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体贴,抬下巴用鼻孔看他,带点小得意。
察觉环境噪音增高,又抓他那根耳机线,调音量。
……可爱。
恋爱失智使人语言匮乏,已经只会用这个词形容。
“谢谢。
”
心跳好快,好大声。
云亭隐蔽地深呼吸,攥着手机胡乱切歌。
走读之后他就开始带手机,用来恶补英语,听听力,查实在不会做的题,好按时做完廖簪星的作业。
也听歌,听忧郁的惆怅的爱而不得的情歌,十月份听得尤其多。
然后不能免俗地,很符合十七岁地,分享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他仍未知她是否听过,抑或压根没细看,划过去,不曾为少年的情窦初开所停留。
“兜兜转转的试探
“千言万语只敢说晚安
“偶尔勇敢/?在你面前却很短暂”
她凑过来看歌名。
他也低头,而后对视。
“你还没说过……喜欢我。
”
委曲求全的隐忍,似有若无的叹息。
她确实从没说过,刚刚也只是问他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你也没说。
”
廖簪星回味了他更像承诺的表白,冷静指出。
云亭从善如流,“我喜欢你。
”
被他小心捧过的脸颊,慢慢、慢慢地红了。
她瞪他,又飞快收回视线,东瞄西瞟,落向窗外飞驰而逝的黑暗。
*
在廖簪星看来,谈恋爱前后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吃夜宵,骑一辆车,手套给他戴,偶尔去黑网吧。
要和李商羽她们一起走的时候,云亭就会自觉默默走开。
在学校还是讲题,传小纸条,在没有监控的楼道接吻,嫌弃他的舌钉总撞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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