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肩上印着某某考古研究所的布包,懒洋洋扫视这个陌生小男孩。
穿着白T恤和卡其色背带短裤,裤管下的两条细腿上还歪扭盖着创可贴。
唇红齿白,肤色也白,漂亮得跟小姑娘似的,讲话是糯糯的奶声奶气。
黑眸水润,眼尾下垂,好像随便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说普通话。
”
“……对勿、对不起。
”第一次做搭讪这种事,对方又有点凶,云亭藏在口袋里的手心都沁满了汗,“我是云亭……你叫什么呀?”
她说她叫廖曳月,爸爸来这边工作,她也跟着过来,被熟人塞进这家幼儿园。
下午的日头还很晒,老师会坐在不远处盯小朋友,时不时叫过去喝水。
云亭也学着观察对方片刻,目光落到发白的嘴唇,又迅速转开。
“你想回屋里吗?我们今天上午画画了。
”
廖簪星跟着新认识的小朋友,穿过墙绘鲜艳的空旷走廊,到了画画的教室。
他翻出自己的画笔,腼腆地推给她,踮脚在讲台上抽了几张空白画纸。
又蹬蹬跑去角落饮水机,用一次性纸杯给她接水。
他们头碰头认真画了很久,大抵一起做些什么会让关系变得亲近。
云亭和她说了自己的爸爸姆妈,眼巴巴等她也介绍家庭。
“嗯……我还有个妹妹,或者姐姐。
”廖簪星眼珠一转,坏心眼上来,“我们是双胞胎哦,但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把她吃掉了。
”
她也没骗人。
妈妈说最开始怀的双胞胎,名字也取好了簪星曳月。
只是其中一个在早期慢慢被另一个和母体吸收掉了。
如果有另一个姊妹,是不是就不用流浪了?
云亭瞪大眼睛,绿色画笔从草地斜到蔚蓝天空上,刺破了一朵白色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