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做错了题,或者懊恼遗憾碰到了看过但忘记的考点。
还有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嘀咕咕,说某某学校事先做过了真题。
廖簪星游离于话题之外。
考点设在某重点小学,带队老师在等别的学生,她好奇地在这所学校里转悠。
为低年级设置的游乐区,秋千,滑梯;台阶也更低矮,彩色扶手圆滑,地面和墙壁都有卡通喷绘。
个别教室的黑板报没有字,得以幸存。
稚嫩的画笔描出白云,嵌在高高的天空上,底部是草地,间杂花朵和小人儿都是五彩斑斓。
她好像也画过这些简陋的东西。
经历足够多会拉长感知到的时间长度。
廖簪星换过许多许多不计其数的学校,因而恍惚觉得上小学已经像上辈子的事情。
但她还记得那些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
邓巴数指的是人能维持人际关系的人数上限,一百五十。
她时常觉得自己大概算是个例,并非稳定生活在一个可以产生联结的群体里。
所以,她记得她们,但被忘记,她都可以理解的。
同行里廖簪星只和蒋冬凯还算熟。
午餐时间融入不进他们的话题,她也不打算融入,吃完就回车上拉车帘睡午觉。
实在是难得的快乐时间,没有各科老师怒其不争的死亡视线。
她想,就为了这个参加竞赛也值得。
她能察觉蒋冬凯回去路上几次吞吞吐吐,以为要没话找话聊考题,但直到晚自习课间才知道他是要说什么。
在教室外头吹风的云亭忽然进来该说不说以他的性格在走廊上吹风本身就很奇怪说蒋冬凯找她。
廖簪星思索着云亭那个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跟着蒋冬凯绕到没有教室在用所以相当僻静的一段走廊上。
“……廖簪星,”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结巴的冲动,“不好意思耽误你几分钟,我、就是想说,我……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