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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加速的呼吸,残雪被鞋子碾过的咯吱咯吱响。
在卫生间撸出来浪费了些时间,她还在等他吗?
她说她会在小树林东起五十米处围墙外等他。
那里有几块凸出的砖石,可以踩着借力翻墙逃学。
怦怦,怦怦。
红拂夜奔时,在想什么?
还没出正月,冬寒料峭。
自慰后的多巴胺在迅速减少,云亭愈发清醒,却越跑越快,校服在背后鼓猎起来。
他知道的,廖簪星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如果抛下他自己回家,也很正常。
没关系,如果真是那样,他就随便找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凑合一夜。
肺里火烧火燎地灼痛,大脑缺氧般的空白。
他仓促套上羽绒服,踩住突起的砖石,用力一跃,冻僵的手指把住围墙上沿。
他在墙沿上撑起身体,长腿一迈就骑在上面,又期待又害怕地往下望。
今夜十七岁的少女懒洋洋地团在电动车上,戴着围巾帽子手套。
听到动静,抬眼睨他。
“冷死了……还不快点下来?”
0014014.她和别人也这样吗
北方的冬天有种砭肤刺骨的冷。
手被冻红了不好看,云亭若无其事手揣羽绒服口袋,长腿一跨,在电动车后座上坐下。
泊阴区本就算泊川市的郊区,加之是学校周围,更加静谧。
这条路灯橙昏的街道上,此刻只有他们两个。
世界岑寂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廖簪星?”
“嗯?”
“我,伸不开腿……”
电动车驶出去至多五米,廖簪星猛刹车,回头瞪他,“怎么就你这么多事?”
她这可是公认好评过的车后座!
仿佛电影慢镜头一般的动作。
女孩子额前碎发飞起来,被镀上一圈朦胧的暖黄光晕。
她的眉眼仍然那样张扬又神气,宛如不曾有过难过神伤的时刻。
云亭莫名想到年前冬初,刚来暖气,暖气片跑水淹了小半教室。
同学们闹哄哄的,有人去叫老师,有人抄了拖把水桶抢救惨剧,更多的伸着脖子、或者离开座位看热闹,抓紧一切时间不学习。
廖簪星盘腿坐在课桌上,安安静静地晾被水泡了的书。
姿态不羁,又带着股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