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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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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处甚少的日子里,她更多讲碳的循环,植物群落的演替,人类应该如何研究热带天然林的功能群,土壤里的酸杆菌门细菌又怎样分离。

     她想,她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小垃圾桶,自言自语时无所谓有没有开启的录音机,一个失败的还要不断注资的课题。

     父母有时会记得她的生日。

    十五岁、十三岁和十二岁给她发过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六岁那年爸爸甚至带她去吃了肯德基。

     餐厅的漂亮姐姐在她的汉堡上插了红色塑料小旗,在她身旁蹲下,目光平齐,抱歉道没有蜡烛,这个也可以许愿。

    而后爸爸接了个电话,欣喜若狂地揉乱她的短发,说3号坑有了新发现,便迫不及待匆匆离去。

     她的分布各地的朋友,有些也会为她庆祝生日。

     小孩子的友情干净纯粹,为她唱歌,用力拥抱她,拉着她的手,恨不能指天指地发誓永远是好朋友。

     她经历了太多这样仿佛游戏重刷无数次的过程,也习惯了NPC好感度不去刷就会缓缓归零。

     流星般一闪而逝。

    她的离去不会留下什么阵痛,只是年少时一场普通的感冒,痊愈后就忘记。

     她是沉船后静静漂浮的木板,有时会遇到折射阳光的漂流瓶,野蛮生长的海藻,臭臭的垃圾。

     然后一日又一日地,在漫无边际的水上,渐渐沉默腐朽。

     2月22号,时不时有外班的朋友课间带着礼物过来找廖簪星,晚饭时间蹭蛋糕的同学也不少。

    今年她甚至有特地给云亭留了一块,他受宠若惊。

     “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云亭吃过蛋糕,替她收拾了纸盘和蛋糕刀,斟酌着试探开口。

     已经是比去年好太多的局面。

    但他贪婪的,还想更靠近。

     廖簪星抬眼讶然望向他。

    她在很重地咬着牙,肌肉牵连得眼下卧蚕都轻微抽搐。

     “我没事。

    ” 她不欲继续这个话题,扯开笑容,冲他摊开掌心,语气戏谑,“我的生日礼物呢?” 明明嘴角难过地微微垮下去。

     云亭略加犹豫,他原本计划的是下晚自习后。

    此刻教室里人已很多了,快要打上课铃。

     他摘掉眼镜,低声开口,“那,跟我来一下。

    ” 崇德楼两端辅用的楼道没有监控,拐弯处是半开放的阳台,风吹进来很冷。

     年轻的男孩靠在护栏上,面对她,缓缓拉下校服外套拉链,露出里面深灰色的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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