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被攥紧,云亭不知道做了什么思想斗争,戳开和廖簪星的私聊窗口。
最近一条是几周前,她发来非常朴素的[OK]手势。
往上滑,全都是他拍的作业写完的那种。
他斟酌着打字。
[新年快乐]
三分钟过去,廖簪星没回。
[你感觉还好吗]
他也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
或许是心情好不好,或许是事后哪里不舒服,或许是为什么睡了我就忽然不理我。
十分钟过去,廖簪星没回。
老王在班群发了个红包。
这功能刚推出没多久,大家都正新鲜,领了的也都纷纷开始发。
云亭看了眼刷屏的群聊,刚要左上返回,廖簪星的头像跳出来。
有时间在群里发红包,没时间回他的消息。
他切到私聊。
[作业的事]
他打到一半,手滑发出去。
房间外阿婆拔高嗓门叫他去端饺子看春晚。
老人家讲究传统,不吃速冻,也不要餐厅外送。
他包了一下午各种馅儿的饺子,阿婆说她来煮,他才有片刻空闲在这里怀春。
[作业怎么了?]
她秒回。
……这才是他的定位。
工具人。
云亭屈指轻叩额头,放下手机,去厨房端饺子。
在心里冷静复盘,这几天是否哪里得意忘形,自作多情;又有哪里可以抽丝剥茧,加以利用。
盘子被轻轻搁到客厅茶几上。
阿婆在正对电视的宽大真皮沙发上坐着,显得更加佝偻瘦小。
她正边抽旱烟袋边调台,絮絮念叨那个只知汇钱不晓得回来的小白眼狼。
掉牙而显得含混的声音几乎被电视里热闹的阖家团圆盖过去,又不容忽略。
像滚满房间的毛线球,无从接起。
云亭安静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无声将醋碟碗筷摆好,目光平淡地投向电视屏幕。
屏幕外旱烟白雾飘起来,屏幕里的年夜饭出锅蒸汽也弥漫开。
音乐喜庆欢快。
红灯笼,红舞狮,红爆竹。
窗外也应景地响起几串鞭炮等零点前后,只会更鼎沸。
“阿婆,少抽一点。
”
浑浊的眼珠转向他,“臭崽子,叫姥姥。
”
她斜提烟杆,沙哑地咳嗽几声。
金属锅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