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煌道:“你多虑了,我没有要昭告天下的想法。
”
要自私论,他自然要光明正大地和苻晔在一块,封苻晔做皇后这件事他都做得出来,生同衾死同穴,世人皆知他们是夫妻,这样才是最好。
但他考虑的倒不是秦内监说的这些。
他只是怕自己年岁不永。
将来若是自己早死,苻晔作为他的未亡人,只怕难以落个好结局。
倒不如做王爷,将来承继大统。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到如今依旧没有变。
秦内监继续说:“自然了,最要紧的,还是太后娘娘。
陛下自然不在乎太后同不同意,但王爷素来敬重太后,若要他因此和太后反目,只怕王爷心里难受。
”
苻煌道:“难道就为着她不同意,我们在宫里都要偷偷摸摸?”
“太后就在宫里,日夜得见,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不过陛下得给她一些时日。
太后的恶脾气,您是知道的。
当初她看不惯先帝所为,可以一连几年不见先帝,先帝每次去她宫中,她都以团扇覆面,后去清泰宫跪求先帝,也是为给陛下求情……”说到这些前尘往事,秦内监语气低了许多,“娘娘为人就是如此,刚正不阿,且有些倔强脾性,但对陛下,也并非全无感情,对王爷,自然更是如此。
将来她知晓陛下和王爷两情相悦,自然会被迫接受的。
”
苻煌听了想了一会:“那叫他明日再来。
”
“陛下!”
苻煌道:“要么我出宫也行。
”
他说着看向秦内监:“他此刻肯定也很想我。
”
这感觉真是奇妙。
从前他在宫里昏昏沉沉想到苻晔,猜测他是否也会想念自己,有时候会觉得他肯定也会想,有时候又持怀疑态度,孤枕难眠,嘴里都是苦的。
如今却很确信,苻晔也在想他。
只是这样一想,便感觉飘飘然,批奏折的时候都有些分心。
到了入睡时候,又对秦内监说:“像是做梦。
”
秦内监打着哈欠:“陛下,不是梦,明天醒了,桓王殿下依旧爱慕着您呢。
”
他就听见苻煌笑了。
秦内监也咧开嘴角,昏沉沉靠在睡榻上。
此刻药香弥漫,这药香有安神的效果,熏得他昏昏欲睡。
他想他此刻死去,也再无忧心了。
苻晔躺在榻上,裹着被子一会翻一个身。
小爱:“啧啧啧。
”
苻晔:“嘿嘿嘿。
小爱,小爱,小爱。
”
小爱:“恋爱这么甜的么?”
苻晔:“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