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飞扬,真如莲台仙人。
太后站在苻煌身边,目视着这一切,道:“这样的人物,真是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皇帝以为呢?”
苻煌倒是难得和太后有一样的看法,他注视着苻晔,道:“自然。
”
太后收敛了嘴角笑意,道:“无与伦比的美貌,高贵的出身,良善如美玉,声名远扬,堪称众星捧月,将来或许名垂青史,受天下千万人敬仰。
他本应该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那皇帝又怎么忍心要这样的人,变成与兄合奸的宠娈呢?”
此刻奉春宫奏着百人雅乐,笙箫间杂着青铜编钟的低鸣。
一直注视着苻晔的皇帝这才扭头看向她。
目光从茫然变成了凌厉的冷。
太后却接着道:“昭阳夫人虽然不是你的生母,却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他在世人眼里,便是你同胞兄弟。
你们虽然不曾一起长大,当年也有兄弟之谊。
他自回宫中,诚心待你,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陷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不正常,哀家就算身死,也不能坐视不管。
”
她神色已经变得极为严厉,看向苻煌。
苻煌阴沉沉的,似乎周身都是团起的黑气。
孙宫正垂首站在太后身边,双手都已经颤抖不止。
而秦内监早已经面色惨白。
苻煌似乎缓了好一会才回神,神情阴鸷,道:“太后既知朕不正常,又在这费什么口舌。
”
“皇帝!”太后低声斥道,“你荒唐胡为也要有个限度。
你真要亲手毁了他么?你这是什么宠?还是你要学先帝?”
苻煌眉间突突直跳。
太后自知皇帝荒谬,既有此心,必是筹谋已久,他不是常人,讲道理恐怕是不中用,因此言简意赅,直击皇帝最痛之处:“还是你觉得一个楚国夫人不够,自己也要再造一个?”
旁边的秦内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苻煌几乎眩晕,双目赤红,阴沉沉再没说一句话。
秦内监爬起来抓住他的袍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