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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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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苻煌”。

     还是叫“哥哥”。

     但他也不敢再问。

     心想真要哥哥哥哥的叫,他都害臊。

     摊上这样一个古怪的皇帝,真是叫他摸不着头绪,他那种矛盾又茫然的疑惑再次浮出来,一切好像都不正常。

     不正常的苻煌传染了他,叫他也变得有点不正常。

     这种琢磨不定的感觉叫他失去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人都变得谨慎起来。

     苻煌横亘在他跟前的手蜷缩又伸开,小臂内侧生出两道筋。

     他觉得苻煌的气场真的变了,似乎更为坚定,强势,他此刻像一棵树,松柏树,历经风霜的那种,身上有苦涩的气息,枝干瘦直,直耸云天。

     他在树下仰望,看到他的枝桠像一张黑色天网,随时都会落下收拢,但他又不知道是何时,因此只能惴惴不安。

     隐约似乎还有一点期待。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苻煌的情景,他心惊胆战,生死未知,大概心里先就把苻煌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暴君,所以进入那药气弥漫的青元宫里,像是进了地府,他趴在地上,看到苻煌赤着的脚,像是随时都要踩住他的脖子。

     一阵风吹来,从牡丹花丛里来的香风吹低了白雾,他感觉自己水面之上的身体像是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想他大概需要说些别的什么来改变此刻的气氛。

     他也无甚逻辑,自顾说:“我在福华寺的时候,与安康郡王闲谈,他这人好风雅,居然比我还会享受。

    那天我跟他闲谈,他身边老奴进来禀报,说他要的鲜荔枝到了,只问他要配什么颜色的花。

    我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近年京中贵族中流行【丹荔供】,就是将新鲜的荔枝和牡丹花苞悬吊在帷帐里,然后关闭门户,垂下帷帐,这样过一段时间开门进去,便可【满室荔枝牡丹香,入室醉人】,远非其他香可以比拟。

    ” 他又说:“他的小儿子也很了不得,不过十余岁,小小年纪稚气未脱,就能作【绕佛词】,父子执花绕佛同吟,词很美,唱得也非常动听。

    听说郡王以前做过协律郎?” 苻煌“嗯”了一声,却忽然问他:“衣服穿在身上,湿津津的不难受?” “啊?” 其实是难受的。

     “别人是不能看,自己哥哥,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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