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姗虽说干活的才有,但也没有硬性要求,如同只是帮忙看了一下门的崽子们,她也任由他们去排队了。
肉够多,吃吧。
屠姗已经吃上了,用她的破瓦罐装的,一半饭,一半肉,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她还单独留了一份,待会给爸妈送去。
其他人得了饭和肉,也没斯文的,一时间院子里全是呼噜呼噜吃饭声。
纯白米和肉,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这时候不努力,是脑子有问题。
左邻右舍就惨了,犄角旮旯都是肉香味,家里小孩馋得嗷嗷哭,也只能馋着。
气不顺的破口大骂,但谁搭理他呢。
吃过饭,屠姗招呼大家休息,明天继续。
小院安静了下来,屠姗拿着饭菜和种子麻袋出门,又是一个不眠夜啊。
照常敲响破窝棚,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出来。
屠姗急了,忍不住又去敲了一次,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在吗?
偷摸靠近往里看了一眼,真没人,去哪了。
屠姗沿路寻找,在离得最近的卫生院门口找到人。
屠父背着屠母,被值班护士驱赶。
“快走吧,别连累了我,我真不敢拿药给你们,算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
屠父又急又悲:“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不会让人知道的,我老伴病了,病得很严重,求求你,我只要一颗退烧药,一颗就够了,求求你行行好吧。
”
傲骨铮铮的老爷子跪在地上,低声下四祈求。
屠姗看得气血上涌,烈火在脑子里疯狂燃烧,几乎烧毁她的理智和人性。
“涂亮,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屠父没求到药,在屠母愤怒虚弱的呵斥下,一步步往回走。
护士看得心酸,但她也没办法,这世道谁都难。
屠姗走出去,看向护士:“可以卖药给我吗?”
护士吓了一大跳,想怒说没有,但对上屠姗阴冷的神情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