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说到这儿,故意看了王扬一眼,见王扬一副饶有兴趣看戏的模样,压下一股火,又转回看着宗睿,声音威逼:“你是想徇私挠法吗?”
宗睿神情不变,伸出一只手掌,掌心朝上:
“证验。
既然抓人,定有证验。
下官不敢徇私,今日会同郡中僚属,审阅证验之后,即刻补印,绝不耽误长史执法。
”
刘寅顿了顿,说道:“此案复杂,关键证验被隐匿”
“被谁隐匿?”宗睿立即问。
王扬双手微扬,做无辜状道:“不是我。
”
刘寅深吸一口气,克制内心的忿躁,向宗睿道:“本官自会找到证验,郡丞不必操心。
”
“此乃郡府公事,长史无下官随署,私出公函抓人,如今又无证验,此事下官会据实上闻。
”
刘寅沉着脸,不耐烦道:“随你。
现在本官要继续审案,郡丞请吧。
”
宗睿看了看王扬,肃声道:“事涉衣冠,又无证验,案有可疑,法无可据,长史放人之前,下官不会离开。
”
刘寅勃然作色:“宗郡丞!尔欲抗命上官,阻挠案罪耶?!”
宗睿瞠目而喝:“刘长史欲窃法自用,诬罔构陷耶?!”
众官吏见此场面,都屏声敛息,不敢说话。
刘寅当机立断,掷声道:
“此案乃典签监察,本官主理!郡丞虽辅理郡务,亦不得干扰刑案!左右!将郡丞宗睿一行,带离刑室!若有拖延不离者,便是藐视上官,沮乱司法,即行缉拿!”
四个侍卫上前,气势汹汹地一伸手:“宗郡丞,请!”
宗睿身后四个郡官,皆生退意,只是碍于宗睿,不好自行后退。
刘寅虽然官阶更高,但是寒门一个,考限一至,官迁人走。
可南阳宗氏是荆土四姓之一,坐地生根,枝繁叶茂。
这流水的官员,铁打的土族,若非如此,他们怎么肯跟着宗睿来趟这趟浑水?
宗睿自已没有退意,但他现在也无能为力。
他虽是郡副,但主管的是民政,而非司法,虽然他明知刘寅在这个案子上有问题,但现在刘寅摆出专案专办的态势,要将他赶离现场,他也无正当理由介入。
此时他看向王扬,眼神忧虑。
王扬向宗睿点点头。
宗睿心中疑惑,王扬之前说让他坐于室内,防止刘寅刑讯逼供,现在是改计划了吗?可自已一旦走了,王扬怎么办?他要出了事,父亲不得活吃了我?不过此人谋断深略,既然点头,必有道理。
宗睿想了想,便道:“既然长史大人独断专行,我便只有暂时离开,但我今天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