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星涵一身华美宫装,翩然入殿。
星眸艳圭玉,黛眉纤巧长,头簪步摇钗,耳垂明月珰。
新样靓妆,丽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画着新巧时妆的谢星涵比往日多了分矜雅高贵,也多了分妩媚动人。
巴东王知道谢星涵替王扬调度“卸船运粮”之事,所以对她来迟丝毫不觉奇怪。
早有侍者引导谢星涵就席。
柳憕看着谢星涵优雅入座,心里回想着她方才的话,如鲠在喉。
巴东王问:“谢丫头,你和王扬在义兴就见过?”
“是。
家严之前任义兴太守,我随家严至义兴,与王公子见过一面。
”
王扬神色一动。
众人心道原来如此。
谢星涵父亲谢朏在做中书令前当过三年义兴太守,此事广为人知,再加上谢星涵的身份,她既然说见过王扬,那自然是没有不信的。
“原来他们早就认的。
”柳憕只觉全身都卸了力,心中翻搅不已。
巴东王笑道:“我就说嘛,琅琊王氏还能有假的?”
戴志高见柳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大势已去,自已当着这么多土大夫的面污蔑土族,得罪琅琊王氏,下场恐怕会很凄惨。
急忙冲着王扬,砰砰砰地磕头:
“小人糊涂!小人糊涂啊!求王公子宽赦!求王公子宽赦!”
巴东王有些厌恶这种场面,直接道:“拉下去,制杖五十,逐出荆州城。
”
齐承晋律,杖刑分为制杖、法杖、小杖之分。
其中制杖最重,以六尺长、头一寸粗的荆棍,击打髀骨,也就是大腿。
但若大腿有疮,则改为打臀。
巴东王话音一落,两个甲土上前,架起戴志高就走!
戴志高双脚拖在地上,不住哀嚎恳求,又大喊“柳公子救我”,柳憕面如死灰,木然不应。
巴东王看向柳惔:“文通,之前说好了,如果查错了的话要承担责任,我罚你俸禄两个月,你服气吗?”
柳惔平静如常:“王爷公正严明,下官领罚。
”
“至于四郎嘛.......”
柳惔急忙道:“王爷,舍弟年幼,行事难免浮躁,还望王爷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