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随从们退远后,庾黔娄说:“我上次让你读《后汉书·党锢列传》,你读了吗?”
“读了。
”
“有何感想?”
庾于陵一脸正气:“为土人者,当砥砺名节,以澄清天下为已任!”
“错了!”庾黔娄断然道,“我是要告诉你,自古以来,朋党难绝!而限于朋党之争者,最易遭祸!看形势要学会从朋党着眼,否则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
“朋党?我朝哪来的朋党?!”庾于陵大吃一惊。
“不是说有朋党之名的才叫朋党,明党易见,暗党难察啊。
”庾黔娄轻轻一叹。
“暗党?兄长说谁是暗党?”
“我不是说有人是暗党,而是......”庾黔娄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和你说的话,出于我口,入于你耳,不可再对第三人讲起,即便是你的老师也不行。
你能否做到?”
庾于陵想了想道:“只要不是对老师有害的事,我一定不说。
”
“刘先生真是收了个好弟子。
”庾黔娄不由得感慨了一声,看向弟弟说:“阿介,你即将入国子学就读,我也是时候和你说说朝廷上的事了。
”
庾于陵心道:如果郡学保不住,我绝不去国子学读书!
只听兄长说:“当今皇上共有二十一子。
除去早夭的六皇子、十二皇子、十五皇子,在世的还有十八人。
子息虽繁,可大多年齿幼小,真正成年的只有六人。
长子,也是太子,萧长懋,年三十二;
二皇子,竟陵王萧子良,年三十;
三皇子,庐陵王萧子卿,年二十二;
四皇子,巴东王萧子响,年二十一;
五皇子,安陆王萧子敬,年十八;
七皇子,晋安王萧子懋,年十八。
其实你从年龄上就能看出来,太子和二皇子比剩下的皇子们大了一截,正是年富力强,如日中天之时。
两人无论是势力还是威望,都不是其他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