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先去找找你家的爸爸妈妈的坟。
”
大姑赶紧擦了眼泪,在前面带路。
大姑说:“我爸妈死的好可怜哦,我妈妈走之前喊着想喝一口稀饭,我出去借米,一粒都没借到,等我回来,妈妈咽气了,家里啥都没有,只好把门板拆下来让妈妈躺着,这里的王家亲戚都躲着,不让我们进屋,不给我们一口水喝,幺妹饿的直哭。
嫂子,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家有多惨。
我爸爸妈妈两个棺木都没有,就裹着床上的破席子进土了。
”
大姑说着哭着走着。
往山里面走了一段,又开始上山,又是泥巴路,山上有松树,比刚才那面山好走些。
上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大姑指着一个山洼说:“哥哥,那就是爸爸的坟,坟上前几年长了一颗碗口粗的树,这里的人给砍掉了,你看旁边还有一眼山泉水。
”
王晓晓爷爷奶奶的坟没有墓碑没有土堆,如果不是大姑说,谁也不会把这个山洼当坟堆的。
可就在这山洼还有三四平米的一块平地,父亲把一大家子人都集中在这里,把带来的纸钱香火和贡品在这摆好,边烧纸边说:“爸爸妈妈,我是王春生,你们的大儿子,我和你们的儿媳妇米召珍还有我们的女儿女婿外孙女,还有春旭的媳妇张彩玉和女儿毛毛来看你们了。
我们都在新疆,幺妹也和我们在一起,我们都过的挺好的,春旭应该早就和你们在一起了。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大家子人现在都很好。
”
父亲说不下去,失声痛哭,离开家乡几十年,这是第一次到父母的坟前。
离开时少年,归来时须发皆白。
大姑应该是来过几趟,大姑父说,他刚和大姑结婚的时候,大姑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自己父母的坟。
等父亲的心情平复下来,大家沿着小路从西面山绕过来。
父亲的老屋门是开着的,门前还有几只鸡在跑着,两个条凳在门口,一副石磨在门前,石墨上一个簸箕,簸箕里还有一些玉米粒,生活气息很浓厚。
父亲绕着房子前后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估计是发现了屋外的一群人,从个里面走出来,看见陌生人有点腼腆地站在门口。
父亲问:“你是王家哪支的?”
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十的老头,牙齿都掉光了,带着一个破军帽,瘦小挨个,不足一米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