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双方心知肚明。
乌平之说他公务多,太着急,忙累了些,以后会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这是模棱两可的话。
他借此保证不会常去找洪楚,又留了后路,以后能因私事去他叙叙。
两人的话,乍一听毫不相干,互相却听得懂。
这也是让乌平之心颤的一点。
他们有默契。
洪楚看着乌平之,眼底了然,知道不可能,又明白躲不过。
他再次直言,他在祖宗面前发过誓,终身不嫁。
这是个坏消息。
乌平之却因此释然。
能留住他就够了。
太贪心,就会什么都得不到。
乌平之问他:“你不是真要走?”
洪楚笑道:“攻敌所必救。
”
相识以来,两人头一次笑得这样畅快。
做朋友让人遗憾,也让人满足。
乌平之放松了,能与他好好相处了。
那些紧张、期盼,轻狂、忐忑,他的躁动、他的执着,都沉到了心底,化作燃料,烧起了一团不灭的火。
他越来越能平常对待洪楚,内心却越来越沸腾。
只恨造化弄人,他们可以并肩同行,却很难共结连理。
他又想,结连理做什么?
事有好坏。
这件事的好处在于,他可以跟洪楚同进同出,同食同寝。
坏处是,洪楚会多一层来自世俗的束缚。
若是束缚,那就不要了。
能这样也很好。
他一直藏得很好,直到去年查考绩,被洪楚察觉了异样。
百姓有副业,算不上经商,税收不变;百姓富裕了些,县里没有巧立名目加征,收税总额未有提升。
但县里办了件好事。
经过三年的努力,沟渠挖通了,水车建设了,他们引水到田,这是利于农事,利于民生的大好事。
他还有一街街、一村村走访的“苦劳”。
一片为民之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