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过节往来也多,两家都熟了。
到这里,他们能一桌喝点小酒,说说家常。
蔡管事人精一个,看顺哥儿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憋着气,便递话过去,问他:“怎么了?大海给你气受了?你跟蔡叔说,蔡叔帮你收拾他!”
小海取名以后,蔡管事就叫海有田“大海”了,说这个喊着亲切。
顺哥儿自是摇头否认,没说那事。
海有田就没藏着,一五一十跟蔡管事说了。
“顺哥儿护着我,没让我修房子,当时就把我带走了,我俩看时辰还早,就转道到你这儿坐坐。
嘿。
”
蔡管事便了然了。
这种事,在他看来是平常。
人心是复杂的,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坏。
海有田在牙行的时候,吃喝没短过,还能往家里拿钱,现在入赘了,待遇更好了。
对比穷穷的海家,他就是好命。
身契捏别人手里,尚会内疚。
要入赘别家,也会因此担忧。
事情尘埃落定,就是另一说法了。
他看顺哥儿还太嫩了,但也没出言提点。
顺哥儿当着大掌柜,经事就会成长,不用他多言。
他打趣顺哥儿,说:“你还是挺护着大海的,是个护短的性子,像你娘,也像你大哥,你们母子三个性情真是像。
”
顺哥儿没被打趣到。
海有田是他男人,是他家人,是他孩子的爹,他当然要护着。
夫夫俩一个满脸理所应当,一个满面春风,瞧着很登对。
饭后,再坐一会儿,小海犯困,他俩就告辞回家了。
酒楼还没开门,他们这几天都在家。
帮工回去过年了,家里杂活多,海有田到家,手里不闲着,里外转一圈,心里有数,回屋换身更旧的袄子,准备去干活。
顺哥儿看着很怪,把他叫住了。
“你不累啊?”
海有田抬抬胳膊动动腿,笑道:“我有得是力气,这点活不算什么。
”
但顺哥儿没让他去,只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