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铺子里一瞧,里外都是人,实在不适合歇息。
陆杨还惦记着生意,在谢岩去赶马车的时候,他问黎峰这是在做什么生意。
黎峰简要说了。
陆杨连连作呕,就跟听不得黎峰说话一样。
他抬手抚着胸口顺气,跟黎峰说:“算了,你是上进的,这生意做得好,我就不问了。
”
等谢岩回来接他,黎峰叫王猛送他们一道,让谢岩转道去医馆瞧瞧。
“没见过晕船晕成这样的,你上点心。
”
谢岩听进去了,只说好,没心思讲旁的。
出了码头,王猛赶车,谢岩和陆杨坐在车上,两眼张望着街边铺面,找着医馆。
陆杨不想去,“回家躺躺就好了,就跟上回晕船一样。
我脚落地就好了。
”
谢岩没同意。
上回条件不好,这次是洪楚帮着定的商船,船舱都没多大的异味,但陆杨比去府城时还晕。
饭菜都吃不下去,给他煮个鸡蛋,他都嫌腥。
谢岩就吃不出来腥味。
他俩在后面叽叽咕咕的拌嘴,陆杨在看郎中这件事上,争不过谢岩,也累得慌,过不久,就闭上了嘴巴。
王猛跟谢岩搭话,“大峰叫我来送你们,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你还跟以前一样疼夫郎,我就知道怎么说了,你没变啊。
”
谢岩说:“考举人是读书的事,跟我待夫郎怎样没关系。
”
王猛很欣赏他。
转过街,见一家医馆,他把马车停靠在路边,帮着把陆杨扶下车,谢岩带陆杨进屋排队。
谢岩嘀嘀咕咕的,进医馆跟进寺庙一样,念叨着“不要生病、不要生病”。
陆杨听着心里软乎乎的,捏捏谢岩的手,让他别多想。
“我好得很,没多难受。
”
过了霜降,天很冷了。
都要穿袄子,感染风寒的人多。
他们排在后面,行进的速度却快。
这些病人都跟流水似的,往凳子上一座,手一伸,郎中一手把脉一手写方子,嘴里说的话大差不离。
到了陆杨,他跟前面的人一样,坐下以后,把手放到脉枕上,郎中落指在他腕上,笔尖都写了几个字了,才愣了下抬头,“哦,不是风寒。
”
这话把谢岩的心都吊起来了!
他第一次带陆杨去医馆看诊的时候,那个老郎中也是这样。
一下就给陆杨诊出大病了。
他赶着说:“我夫郎晕船,两腿发软,什么都吃不下!”
郎中开口的话,被谢岩打断,他又摸摸脉,才笑道:“没错,是喜脉。
恭喜啊,你家夫郎怀了!”
谢岩懵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