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着脸皮找别人讨要一碗热水喝。
时日久了,别人说他会算计,骂到刘有理面前,说他一根柴火舍不得用,要占别家的便宜。
刘有理顾着书生面子,没有打他,但罚他跪了一晚上。
陆柳听着又气又诧异,他觉着贺夫郎不该跟他说这个,因为贺夫郎是很维护刘有理的。
刚才在府学门口就是。
巷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两口子,贺夫郎去浆洗衣裳,刘有理厌恶烦躁,却没说什么。
他要出门挑担摆摊,刘有理的反应却特别大。
“他说我丢人,在家里丢不够,还要去外头丢人。
”贺夫郎扯扯嘴角,“没多久,巷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怕男人,平常都要来骂骂我,谁家水道被堵了,都要怪我洗衣裳堵的。
我也跟他说过,他让我去清,不愿意跟人理论。
再久一点,大家都不愿意理我了。
”
这是群租房,他在院子里浆洗衣物,别人都嫌他用水多、弄得脏兮兮的,谁家走路脏了鞋,都要他洗。
刘有理不为他出头,他也不敢闹,只能全接了。
陆柳环顾四周,看看这间小小的房子,不敢想象,贺夫郎在这样的地方,没人说话,被人欺负的过了两年多。
贺夫郎跟他说:“你问我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我在村里都被笑话的,有些半大孩子见了我,都敢问我和男人睡了没有。
我不敢回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
贺夫郎喃喃自语:“我这几次卖鸭蛋、浆洗衣物,一起挣了一两多银子,他全拿走了。
成亲时,他家下聘,给我一对银镯子,他也拿走了。
我手上一文钱都没有……一文钱都没有……”
陆柳给他拿了三十五文钱,说是上次少算的鸭蛋钱。
“等你下次做咸鸭蛋,再多给我两个,这个钱你先拿着。
”
贺夫郎捧着这点铜板,眼里有了点生机。
他看看锅里的两个馒头,盘算着三十五文钱该怎么花。
刘有理不在家,他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