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邻居几个月,陆柳第一次进他家里。
这是一间群租房,他们租的是较小的一间。
人都搬走了,只剩他们一家。
贺夫郎带陆柳到房里坐,房里就一个小土炕,各处堆满了杂物,东西多,却不乱,各处干净着。
桌下有些坛坛罐罐,这是贺夫郎做咸鸭蛋的东西。
盆和搓衣板放在了外头。
家里没别的住户了,不怕人拿走。
原来还要满一些,现在刘有理的东西没了。
除了柜子里,外头的也收走了。
炕头一口锅,里头有两个馒头,馒头灰扑扑的,依稀可以看见麦麸和草叶。
屋里就一张圆凳、一张小板凳,一看就知道是谁坐的。
贺夫郎看了半天,还是不敢动圆凳,就拿炕刷扫扫炕,让陆柳坐炕上说话。
茶壶里没有热水,他提起又放下,笑得尴尬。
陆柳问他打算怎么办,贺夫郎抿抿唇,两眼都是茫然的。
他说:“我昨天找过你们后,一直想到今天晚上,我不记得他跟我说过考试的事……他没打算告诉我。
”
陆柳让他想想自己,“我哥哥去陪考了,提前出发的日子不算,怎么都要九月才能回来。
你这一个月怎么过?”
贺夫郎眼泪又流出来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絮絮叨叨跟陆柳说了很多事,杂乱无章的,有些是村里的事,有些是城里的事。
他们成亲的时候,刘有理一直黑着脸,过后很久,都拒绝跟他同房。
公婆逼得紧,他百般讨好没有用,刘有理把他爹娘都骂了。
公婆还去骂他爹娘了,说他爹娘教出个不会伺候人的哥儿,到他家来害人。
他们在村里待了一年多,刘有理到府城读书,家里不放心他,要有个人照料,贺夫郎就跟过来了。
两个人过日子,比一个人的开支大。
起初说他吃饭,后来说他喝水。
他自己喝水都不敢烧开了喝。
刚过来的时候,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