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陆林跟张铁回家拜年,把他们欠下六两房子钱带来了。
这个钱,是卖老宅的钱,陆杨一分不少的给赵佩兰拿着,便没跟陆林客气。
他是弟弟,就不给陆林包红包了。
他炸了很多吃的,让陆林过来吃得饱饱的,再拿一些走。
陆林年节这几天得闲,恨不能待在娘家不回去了,可惜不能。
他们平常就忙,很少在公婆面前尽孝,回娘家不宜待太久,只两天,就要回上溪村。
陆林知道陆杨年后要去府城了,走的时候都哭了。
陆杨见不得他哭,把他留着哄了又哄。
“我又不是立马就走,我年后还要多待一阵。
两地近,你看我还做菌子生意,哪天你想我了,就跟着车队去府城,开个路引的事,很方便的。
我也想让你到府城见见世面。
哪至于哭成这样?我的心都痛了!”
陆林就怕怀孕,难以出行。
陆杨哭笑不得,给他擦擦眼泪,“林哥哥,怀胎十月,不过一年。
这个时间不长,想见的人怎么都能见着。
你别哭,我以后多给你写信,车队来回一趟,都能捎带信件。
你也好好学习,以后也给我写信。
”
陆林听着能写信,心里好受了些。
他跟陆杨说:“我跟着你学了很多,你不在,我心里总是没底。
平常也没大事,就总想着你。
我爹爹都没教我这么多。
”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陆杨最初,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深的羁绊。
他回想来路,眼睛湿润。
“林哥哥,传师授业是一种缘分,兄弟亲缘也是一种缘分。
我以后没什么东西好教你的,但我们永远是兄弟。
”
陆林重重点头,伸手抱抱他。
陆林是很传统的小夫郎,看见画册都会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多的话都不会跟陆杨讨论,和张铁在铺子里,明明是一对夫夫,平常连打情骂俏的眼神都没有,各处含蓄。
他的拥抱,对陆杨来说是很意外的动作。
却很柔软、很温暖。
陆杨回抱他,再次告诉他:“我年后不急着走,可能是二月后动身,还要在家里待一两个月,你再哭,我被你架着了,不走不行了。
”
陆林扯扯嘴角,扬出笑脸,擦擦眼泪,跟他说:“那年后见,我还想请你吃个饭。
”
陆杨答应了,送他们夫夫俩离开,他们一家也收拾东西,准备去黎寨吃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