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
这些都很……嗯,很表面,我另外看了很多书。
”
看书是学不到太深的东西,很多话不会太直白,谢岩又做了一番钻研。
他早发现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很多潜在规则。
比如罗家兄弟身为官差,却能给他们家找来一帮混子助阵,把田契拿回来。
他不能说官通匪,他只能说,能在码头聚起一帮商户的人,定然跟水匪有关系。
他们有关系,别的码头管事也能有关系。
平常能互惠互利,怎么不叫养着水匪?这些人总要上岸的。
黎峰眉心皱皱,继而舒展。
“这都什么书上写的?你给我也弄两本看看。
”
谢岩做了很多笔记,他要重复看,要教乌平之,还没备份。
闻言说:“下次吧,我这回没准备,你下次来府城,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回县里了。
文章字多,学起来慢,我路上讲给你们听。
你们打听势力分布,不如了解势力构成。
”
黎峰倒茶,真心实意敬他:“你长进不少。
”
谢岩喝得舒坦,笑眯眯说:“两地分别,吃相思的苦,我不努力钻研,实在对不住这么远的路。
”
谢岩写了家书,委托黎峰捎带回去。
他给娘写了,也给陆杨写了。
考期越来越近,一刻都耽误不得,他还给乌平之写了信,上头都是他筛选过的文章,让乌平之多看看,也要多写作文,等他回县,会逐篇检查。
黎峰再问有没有别的事,谢岩说:“你见了我夫郎,问他有没有去医馆摸脉,要是没去,你让他一定要去。
入秋了,到了秋季,他能换药方了。
不用等我一起,让娘陪他去。
”
其他的事就没有了。
黎峰想了想,又问他:“你在府学怎样?同窗们友善吗?你卖书的名声响,这边的书生们有没有针对你?”
他是进不了府学,但书生们总要出门,捉着打一顿也行。
谢岩摇头:“友善的有,嘲讽的也有。
我不理他们。
考完乡试,他们还有几人是我同窗?与他们置气,伤我前程。
”
他语气平淡,说着极为霸道的话。
黎峰这时候才发现他身上是有股锐气的,和山寨里的猎户不一样,这股锐气,源自骄傲与自信,而不是裹着血腥的冲劲儿。
黎峰又敬他一杯茶:“你有数就行,我们明天就回了。
我过了中秋就来府城,山菌出货挺快,约莫八月底,你就能回县城了。
”
下次过来,他们不会在府城久留,卖完货就走。
谢岩喝了茶,一起吃完这顿晚饭,跟黎峰出饭馆,他回府学,黎峰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