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学舍去,学舍在后院。
厢房做了隔断,一共有八间房,每间房住两个人。
谢岩过来看了,地方小小的,胜在干净。
他还是想走读,尝试说服乌平之:“县城小,我们早晚走一趟都来得及上课,做什么要住这里?”
乌平之在小屋子里转圈圈,问他:“我拿银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教官的神态?他表情都柔和了,看我们的眼神,尤其是看我的眼神,别提多友善了。
”
谢岩没注意。
乌平之让他以后注意着点:“人活在世上,少不了吃喝拉撒。
县里住着,哪一样不要银子?银子是个好东西,人再嫌弃它,一天天奔嚼头,也是为着它。
这附近就能租小院子住,我们不去,我们就在这儿,随是添置纸墨还是灯油,一日三餐将就着吃,还能点小菜、让人跑腿,给他们一些油水。
好处在后头。
”
谢岩从前没干这些事,一样的读书。
他让乌平之把心思放正道上。
乌平之摇头:“私塾跟县学不一样。
县学教官只指着你取中以后给他们加政绩,私塾这里,你多熬两年,他们挣银子。
你早点考出去,为他们扬名声。
怎么都有好处,怎么对你都成。
我们下一步就是考举人,说白了,是跟私塾老板打交道。
银钱开路,少一些弯绕。
你回家多跟你夫郎学学吧。
”
谢岩真想回去了。
乌平之对他很无语,抓紧把屋里各处都看过,念念叨叨跟他说要添补什么东西。
谢岩两耳朵敞着,却不听。
他想着,东西不够才好,拿不齐全,他正好回家。
看过学舍,他们再无旁的事,可以各回各家了。
谢岩还想去县学把这个月的廪膳银粮领了,跟乌平之不同路。
乌平之找到机会臊他:“哦,在银米面前,夫郎都得往后靠啊?”
这当然不是!
谢岩两腿打架,一时不知往哪个方向迈步子,把乌平之都逗笑了。
“先拿银子再回去,你以后每天吃饭都是钱。
”
他能请客,又不能请到谢岩的心坎里。
以前的谢岩,肯定会直接开口点菜。
现在的谢岩有夫郎教了,不会那么直白。
手里会留点银子,想吃什么,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