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也是,前阵子才进了一批豆子,也是压在手里了。
村里的生意不好做,我琢磨着还是回县里,先租赁个沿街铺面,前头卖货,后头当作坊,隔两个小屋住人。
”
他能想开,去寻摸铺面,真是一件大好事。
陆杨想着,要是差不多,他凑一凑,添补一二也行。
到底占着养恩,陈老爹不作,他们就当正常亲戚来往。
陆杨说:“县里生意肯定要比村里好做的,村里家家都种了菜,不像县里,只能出去买买,他们在院子里种的那点菜,吃不了一个季节。
豆腐一年四季都能做,是个好生意。
咱爹有本事,到了县里,肯定挣大钱!”
他没问铺面在哪里,租子是多少,顺着捧了一句。
陈老爹也沉得住气,依然笑呵呵的,“那是。
”
他跟陆杨说:“我们杨哥儿就是会夸人,嘴皮子利。
要说起来,你以前也不这样。
”
然后他看向黎峰:“你不知道,你们这门亲事,我也认真考虑过才答应的。
你嘛,一看就是个硬脾气,我们杨哥儿也是个硬脾气,凑一处怎么过日子?我是心疼他以前过得苦,想给他找个好人家,以后吃饱穿暖少奔波。
“你别看我们在县里开着作坊,做着小买卖,每天开门就有进项,就以为我们日子有多好过。
豆腐要趁早卖,赶晚了,客人兜里的铜板都花完了。
豆腐又不耐放,我们是成天起早贪黑啊。
收工了还要料理后院一摊子事,又要抓紧洗出豆子。
“我还记得他八岁那年,盯着豆腐就叫饿,饿得直哭。
我给他拿豆腐吃。
他娘心疼豆腐,不愿意给他吃,连声骂他,他就不吃了。
自家孩子,哪能不心疼?我趁他娘不在,又给他拿豆腐吃,他吃得眼泪直流,说他喜欢爹不喜欢娘,你听听,这就是孩子气话。
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娘?”
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