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手指一直没离开陆杨的手腕儿,闻言嗤笑了一声:“笑岔气还用来我这儿费钱?”
陆杨帮着谢岩:“瞧您说的,我夫君疼我不行啊?再说,我们要是懂,也不来您这儿了。
”
老郎中让他伸舌头。
陆杨警惕得很:“干嘛?”
老郎中指指他后边排队的人:“不看就走。
”
陆杨老实伸舌头。
伸完舌头,又听话解开棉衣,被人摸了肚子。
谢岩的眼神也不对劲儿了。
但陆杨被老郎中摁两下,马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他就顾不上别的,忙问:“怎么样?他是哪里痛?”
郎中不理他,问了陆杨一串问题。
是胀痛还是隐痛,食欲好不好,会不会吐酸水,平常有没有重压感,吃饭痛还是空腹痛的。
最后还问了什么时辰睡,什么时辰起。
平时干什么的。
陆杨被他问得心里发紧,说着说着,手心都凉了。
然后老郎中看看他俩,提笔写了方子:“还年轻,能养养,去抓药吧。
一副药三碗水,没银子就煎两次,煮六碗。
吃一个月的药,再来摸个脉。
”
陆杨问他:“什么病啊?”
老郎中只顾写方子,拍桌上就叫下一个。
陆杨不满意。
谢岩看了方子,跟他在旁边站着。
方子写得简单,正反两面的字。
正面写着几个症状,外邪犯胃,饮食不节,胃脘痛、肋痛、腹胀闷等,又写疏肝理气、和胃止痛等医法。
反面写着两个方子,分丸药和水药。
丸药是医馆煎药过后制成药丸,吃起来方便,要等七到十天,也更贵。
一贴药三两银子。
就够吃一个月。
水药是抓草药回去煎煮,有钱就一副煮三碗水,抓一包药,吃个七天。
没钱就煮两回,抓一次药,吃半个月。
省钱的法子,一个月要一两银子。
再拮据一点,一个月五百文钱。
他们手上没多少银子,折中一下,吃水药,一副药吃七天。
先吃一个月,下个月再看看病情有没有好转,药方换不换。
谢岩趁着病人起身的空隙,抓紧问老郎中:“先生贵姓?我夫郎这个病需要吃多久的药?这药伤身子吗?平时我们要注意什么?有没忌口的?”
谢岩裹着灰扑扑的长棉衣,瞧着有点体面样,但看不出来是书生。
老郎中见他是看完方子才问的话,就让他坐下,跟他再说了几句。
“你夫郎身体亏空得厉害,都是熬干油,看着是治胃,其实是疏肝养心。
吃多久的药,看怎么吃,怎么养。
平常肯定不宜劳累,非要劳累,那别伤神,硬要伤神,那就花钱吊命。
”
陆杨一听,什么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