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窗户外。
一晚没见,谢岩憔悴了许多。
肯定没睡觉。
陆杨生气,回头看王掌柜的:“这是做什么?挣你们一点银子真难,哪能不让人睡觉啊?”
王掌柜冤呐。
他一把年纪也熬红了眼。
“陆夫郎,不是我心狠,是你家秀才相公人太狠,我昨晚都求他去睡觉了,他一直说再写一页,再写一页,写着写着天都亮了。
我想着,天亮了,该休息了吧?再不济,吃个饭也行啊,他也不休息。
你那铺子什么时辰开门你知道的,还是我们东家买了你做的包子,他才停笔吃饭。
”
陆杨听完,心里不是滋味。
他又问:“那这要写多久?”
谢岩写字速度快,也是多年练出来的本事。
他不爱跟人说话,又很享受把书背下来的满足感,经常独自坐书桌前默写。
他爹在的时候,家里不缺纸墨,消耗得起。
如今不常执笔,练一阵,找回手感,又是能落笔如游龙,书写速度很快。
藏书后半段是书童抄录的,金老板看他写得快,让谢岩默出整本来,到时两边比对。
后半段无误,前面的内容误差就小。
王掌柜说:“也就今天的事。
”
快一点,今晚可以回家了。
陆杨皱眉,跟金掌柜说了声,过去劝谢岩先睡会儿,哪怕睡半个时辰也好,一天一.夜的熬着,铁人都受不了。
他来说,谢岩就愿意睡。
陆杨在这边陪着。
客房是通铺,平常是伙计睡觉的地方。
被褥都有味儿。
里面杂物堆得多,也就是书斋伙计平时打理勤快,鞋袜都换洗勤,不然这屋子进来都有臭气。
谢岩皱着鼻子,疲惫让他忍了环境,握着陆杨的手睡着了。
陆杨则打量这间屋子的布局,琢磨着怎么改改他们家铺子的后院。
铺子里是要留人看店的,他们现在东西不多,每天车来车回,留着空铺面。
如今开业久了,附近人都知道,尤其是熟客,知道铺子里没人看店,怕有人抹黑翻墙进去。
桌椅也值钱,干货和米面不可能天天搬来搬去。
里面还有炉子、柴火、十多个大蒸笼。
中午要在县里开火吃饭,碗筷、调料都添置了,这都是银子。
他们家人少又穷,不讲究,到时就住铺子后边。
谢家都是小房间,他们三个住习惯了,到时把大客房隔出两间房,也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