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没跟她客气,乖乖说:“谢谢娘,我爱吃鱼!”
赵佩兰听着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间洗漱过后,各回各屋睡大觉。
今晚不喝鸡汤,谢岩很是失望。
陆杨笑话他:“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喝汤不是要紧事,陆杨转而跟他说:“我有件事瞒你。
”
谢岩有预感,知道他会说什么,也想拦着他,还想自己跑出去,躲着他,不想听后面的话。
他早该发现他的夫郎不一样,可是他不愿意细想。
现在事情要藏不住了,他们要坦诚说开。
谢岩很难受。
他家担子重,日子苦,陆杨嫁进来,一天好日子没有过,每天起早贪黑,劳心劳力,忙完外面,照顾里面,还要收拾从前的烂账,处理村中恶人恶事。
他看着心疼。
他不想陆杨离开他,又很能理解陆杨。
他抿唇点头,嗓音艰涩:“我知道。
”
陆杨觉着这件事应该正式一些,就把谢岩从被窝里拉出来,两人披着棉袄,坐炕上互相望着。
这间小小的、让人压抑的房间,陆杨已经睡习惯了。
他如今不觉得压抑了,感觉挺好的,随便一转身,就能抱到他家状元郎。
房间小,炕就短,哪怕是通铺,都比别家小一截。
他俩在炕上滚一滚,都能撞到墙壁,抖落墙灰。
每到这时候,谢岩都会露出很窘迫的表情。
陆杨就会说,他抽空,要把谢岩的稿纸拿来糊墙,让他写满圣人言的纸张围着土炕,看着两个人没羞没臊。
谢岩往往会感到羞耻,他羞耻起来,就很有劲儿,会往深了顶,想把陆杨的话撞散撞碎。
陆杨只会笑他。
陆杨思绪飘远,回过神来,才发现又想了很多。
幸好天色晚,不然他能再跑出去搞点事情。
他抓住谢岩的手,两个紧张的人挨到一块儿,他软弱了一下。
“我下午知道的,我也知道要怎么告诉你,可我心里有些发慌,东一下西一下的忙来忙去,回来早,又去村里看戏,我刚还想着糊墙。
”
谢岩趁机说:“那不说好不好?”
陆杨被他的傻气与在意鼓励到,那些堵在心口的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