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陆杨念了些诗词听,这些诗词陆杨大多没有听过。
陆杨识得一些字。
陈老爹送儿子去启蒙了,两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启蒙过后就相继退学。
可陆杨羡慕他们,因为上学有好吃的、好喝的,能买新衣、穿新鞋,不用干活,回来摇头晃脑随便讲两句,陈老爹都高兴得不行,话连话的夸。
他小时候认字,是从幌子开始。
有阵子也特别爱去酒楼饭店,这两处牌子多,方便客人点菜。
就这样日积月累的,他也识得很多字了。
那时候罗家兄弟也上学,陆杨追着他们拍马屁,跟着学了几个字。
可惜,罗家兄弟也不爱读书,年少时玩心重,自己都没学好,更别提教陆杨。
陆杨越长大,活越多,人越忙,认得的字短暂没有用处,他算账的本事还是因挨打挨骂挨饿的压力,硬记硬算练出来的。
后来巷子里搬来了一户人家,是做雕版的手艺人,这家老汉识字多,常年跟书打交道,陆杨又心痒痒,老摸过去跟人聊天,当然,也会帮着干点活,一来二去的,他又学了一些字,也懂了一些道理。
诗词他是不懂的,没空学。
他也不会写字,没空练。
他还去书斋翻过书,那些他会认的字,放到书里面,他也不会认了。
余下几个忘不掉的,是他偷摸学雕版手艺的时候,日夜琢磨,铭刻于心的字。
平常时候,他只会看看幌子,讲讲话。
和谢岩比起来,他还是睁眼瞎。
他跟谢岩说:“我爱听这个,你回头给我写下来,我要天天看。
”
谢岩一高兴,又跟他念了两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这句直白好懂,陆杨听了就笑。
夜色之下,他脸蛋发红。
竟然感到羞涩。
陆杨心想,难怪听书的时候,那么多小哥儿小姐儿都被书生迷了心,瞧瞧,听听,他家这么嘴笨的状元郎都会讲情诗!
两人再说几句话,就到了傻柱家。
陆杨坏,他连院门都没进,在门外就喊人:“傻柱!在家吗!”
他的声音会催命,一声响起,二声没落地,傻柱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大门打开,露出堂屋的大方桌,傻柱一家都在吃饭,人很多,全都齐刷刷朝外头看来。
傻柱娘更是坐不住,紧跟着傻柱身后出来了。
傻柱连着出白工,驴车都给人白用,傻柱娘心里已有怨气了,还每天